庭院深沉早月明——德云社同人（高筱贝 张云雷 栾云平）(3)

“师父，您放心吧。”
“行了，这儿待着吧，晚上我让猴子给你送东西来。”
张云雷晚上什么都没吃，打了针，吃了药就直接睡了。高筱贝和董九涵简单吃了点，高筱贝见这位小师叔一直绷着根弦的样子，跟他说说话，放松一下，聊着聊着就又聊到了张云雷身上。
“都怪我。昨天晚上师哥就不舒服，他只说是有些累了，结果今天早上我一看身上烫的吓人，我要是当时就把他送到这儿来，师哥也不至于现在这样。”
高筱贝看着张云雷在睡梦中依旧皱着的眉，心里有些骄傲的人总是在讳疾忌医，就像是尚九熙一样，总是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体有什么问题。高筱贝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小师叔，这些年，虽然家里人不少，但是贴身照顾的也就眼前这位年纪同样不怎么大的师叔，很多时候别人也不见得能做得比他更好，高筱贝嘴笨，只能干巴巴得说声不怪你。
入了夜，两个人在病房里边打地铺，睡着睡着就听见隐隐约约有啜泣的声音。高筱贝一下子就惊醒了，看了看屋子里开着灯，九涵师叔不在，再一看张云雷已经是泪流满面。高筱贝急忙过去问道，“怎么了，辫儿叔，哪儿难受，我去找大夫。”

张云雷长叹一口气，哑着嗓子说，“不用。心里难受，大夫治不了。”
高筱贝探了探他额头，确定没有再发热，顺便擦掉了他的眼泪。想起来栾云平嘱咐他的话，“辫儿叔，您要是有什么能说出来的，跟我说说，别再憋坏了。”
“你说，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是那个名动京城张老板吗？”张云雷梗着脖子看他。
“是，您一直都是。”高筱贝蹲在他床边。
张云雷伸出五个指头来，“五年了，我五年没有在台上唱过穆桂英了，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又有两行清泪流到腮边，“他们一个个得都护着我，让着我，我就跟个瓷器一样。”
“叔，会好的，过几年您还跟之前一样。”
张云雷摆了摆手，“这几年谁能赔给我。你知道，我这腿，一到阴天下雨就疼，成宿成宿睡不着觉。”张云雷锤了锤自己胸口，高筱贝急忙拦下，“这儿也难受，每年秋冬都在倒仓，我是个唱戏的，为什么要让我活成这样，我到底欠了谁了。”
高筱贝眼圈也红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
张云雷抬头看着天花板，“这次，杨九郎又不在。”似是在喃喃自语。“那年我出事儿，他忙着成亲，前年我治病他在南京，去年我治病他在上海，今年他又不在，他为什么老不在我身边儿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