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维孤岛 十五(2)

电流给身体带来的疼痛将身体唤醒，星尘自认为已经可以做一点简单的思考了，费力地睁开眼睛，麻痹感才从指尖穿到全身。她打量着周围的一切，看到了海岸，还有海边的那艘IRT的船。可能是这艘船的关系，再加上一些意识的断层，一时间，星尘竟分辨不出这里是哪。
但这种迷茫也只是一时的，至少星尘能够看得出自己仍然没有离开浮岛，只是已经十分接近边缘了。海浪的声音就在耳畔作响，海水就要顺着那柔软整齐的海岸，灌进星尘的耳中。使本就略显疲惫的精神又加了一条放松的理由。空气之中也带着海浪的味道，只不过星尘没有闻出来，只是觉得空中应该有。远处的天空已经有了一点光亮的意思，漆黑的天空变出了紫的颜色，这大概是什么时间了？
星尘对于未知而表现出来本能的不知所措已经消减了不少。相比较在中心区人挤人的窒息感，星尘更愿意待在空旷些的地方，就像这里，就像那所废弃的学校，可是之前这些地方也是滋生恐惧的温床啊。
“正视恐惧就是正视美！”星尘脑海中蹦出来这样一句话，不敢说是不是很有道理，但是星尘觉得放在自己身上是十分恰当的。在前几天，自己还因许久蛰伏地下突然来到地上而产生醉氧的错觉，到现在竟能去热爱天边的光明了。
远处好像又亮了一点，星尘心里痒痒的。

为什么太阳总是先照亮远方呢？她或许知道答案，但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或许这就是一种困境吧，极限之外的困境。好在星尘来不及在意这种困境，思绪就自然断了，人的意识思绪往往要展开的时候会被打断，思想的完全连续并不是人能够做到的事情。
不知道这人在犯迷糊的时候，是不是凡能够看见的、听见的、闻见的、触见的，都得要听从一个人的，那个人必须得是聪明的、知性的、博学的、感人的，善于言辞、懂得事故，践踏逻辑更是加分项。可是这样的人与完人差得了多少呢？人无完人这话没错吧？那么这种人去哪里找呢，思绪到了这里，到了普通人前面，就断了。所以人们难免会焦躁，人与人之间更善于争执、更善于说教，是为了掩饰断了思考之线的内心的恐慌，突出掩饰的存在感，所以最后谁也不听谁的。谁会听从一个与自己相差无几的人说教呢？图什么不自在呢？找什么不痛快呢？要么说人与人之间要互相尊重呢，这是智慧，人人都听从，但是这是谁说的呢？这又难免起争执了，说这是神明的语言吧，荒唐是真荒唐，不少人却能道出个五六来，要不怎么说神明是人们心中完美的存在嘛。
星尘趴在赤羽的背上，随着视线的一起一伏，星尘隐约觉得他们离船越来越近，还记得几年前，星尘对着电脑捂住眼睛，心里默数三个数，然后猛地睁开，如果看到电脑上正在传送的所有档案全部上传完毕，喜悦感就会悄然而至，如果睁开眼睛发现档案还在上传，那就捂着眼睛再数一遍，这次比上一次还要慢一些。那时候的星尘就是和自己做着这样的幼稚游戏，来对抗工作的无聊，毕竟那个年纪放在旧时代，还沉浸在无忧无虑之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