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声色》12民国，十飒卷(4)

“吃糖啊飒飒。”
飒飒只是没什么精神，身体上倒没什么大问题，坐起来时还给自己背上垫了个羽绒的软靠枕。
“谢谢胡医生。”
这孩子年纪小，但是特别懂事儿，西兰也不讨厌他。
同他说话时也是格外有耐心，“打哪儿了呀？我看看？”
“背上。”飒慢动作脱了上衣，老实趴过去给医生看背上的伤口。
这也是胡西兰喜欢他的一点。这孩子年纪虽小，但十分的有分寸。很是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就算一不小心受了伤也绝不讳疾忌医。不像往常十养过的那些，有一些男的比女的还讲究，好像给医生看个身子就跟干了什么对不起少帅的事儿似的，甚至因此觉得胡西兰提出为其疗伤的要求也十分无礼。
弄的这位年过四十在外有圣手之称的胡神医每每怒火中烧，心说怎么十辰于生冷不忌，他家的医生也就得跟着什么都吃得下了？你有的老子都有，谁又稀罕看你了。
十辰于打人的时候其实挺讲究美感的，这次也是，沿着脊骨柱往两侧打了一圈儿，密密麻麻跟翅膀似的，伤口过了一夜已经满是瘀血和青紫，看得出来打的力度挺大，脊柱神经密布应该也是比直接打到皮肉上要疼。但说来也是皮肉伤，应该不至于出什么大问题。

西兰有点不解。给他照例开了一些外用药后又问他，“还有没有别的地方难受啊？”
这孩子脸色有点不对，眼神也有点散。
飒飒想了想，老实回答，“头痛。嘴里没味道。想睡觉。”
“感冒了？”西兰直接上手摸了摸，温度倒是正常的。
飒蔫蔫的，“不知道。昨天吸了那个药，脑子里跟烧着了一样。想睡，睡不着。”
“哦，这啊。”那就难怪了。不过这孩子反应是挺大的。胡西兰长到这个年岁，见的人和事都太多了，常常自诩胸腔里这颗心跟石头一样硬。见了他这个样子，也有一点活泛的恻隐之心，“那个药，能不用就不用吧。”
说完又觉得自己讲了句废话，用不用的，难道是这小孩儿能决定了的吗？
所以飒飒也没接他这个话茬儿，反倒是十分乖巧的穿好衣服，重又钻回被窝，“胡医生。有没有什么药能让我睡一会儿？”
昨天十辰于折腾了一整晚，他实在是太困了，刚才穿衣服时觉得指甲盖都是疲惫的。
“有倒是有。”胡西兰想了想，又给他开了几片白药片儿。“不过这个不能多吃，时间久了也不好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