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霖】红豆意(8)

“老板，我能自己画吗？”
“可以啊，这里有笔墨。”
张真源在灯面上画了只小兔子，点了红眼睛，抱着根胡萝卜啃，活灵活现的。笔尚未放在砚台上，又蘸了墨，添了一只。
寻了个空旷无人的地方，放飞了小兔子。
回来的路上张真源走在他的身侧，贺峻霖偏头看了看他喜滋滋地笑了，算命的也不全是骗人的。
张真源送他到门口时抱了他，把用在小摊上借来的纸笔写的纸条塞进他的手里，捏了捏他的手心。
贺峻霖回到房间，把字条小心翼翼地展开抚平，俊秀的字体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
吉下两点一口，又有欠字相依。
谁都没说喜欢，却都任爱意蔓延。
3
“你说张先生走了，上哪去找这么好的教书先生。”

贺峻霖在柜台算账时听见村长与人聊天的内容，扭头就往外跑，碰掉了账本，算盘也砸在了地上。
“张真源，你要走了是吗？” 
“是，政府调令下来了。”
贺峻霖跑着过来气都没喘匀，嗓子里泛着血的腥甜，难受得像要窒息了一般。
贺峻霖走了，张真源也没挽留。
“既然舍不得，为何不追？”
“我现在给不了他任何保障，把事情处理好我自会去找他。”
“人回头再跑了。”
“他跑不了。”
贺峻霖知道他们不是一路人，他那么厉害，以后肯定会成为一位大人物像他经常提起的梁先生那样。自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贺峻霖不再去学堂，怕张真源来茶馆堵他，连带着茶馆也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