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魔法的幻想具现》天使坠落篇第二章：混乱的开端(6)

“真是愚钝啊，我的寓意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肤浅。方孝孺何尝不知燕王野心勃勃，但为了儒家的孝道唯有放虎归山。在儒者的眼中，身为君主，不以仁德治天下，怎么能长治久安呢?
但是他错了。君主的欲望才是励精图治的动力，一味的姑息与仁德，只会沦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古今哪个雄主，不是好大喜功，不顾小节？所谓的贤帝明君，也不过是用一时的压抑换来更大的成就。
韩熙载可算是不忠了，国家危亡，却醉生梦死，尸位素餐。但是跳出狭隘的君臣秩序，遵从本心和本性的他，又是顺应时势，明哲保身的典范。
广而言之，人类的自我满足乃至族群的进步，难道不是起源于欲望吗？可以采摘野果却不够享用，于是有了农业；有兽皮御寒还不满足，于是有了纺织业；自给自足的生活仍觉简陋，于是有了商业；器物很多但依然觉得效率不够，于是有了工业。如今昌明的文明，都是出自人类自身的需要而已。
总是行善的你，似乎一直遵守着世俗的道德标准，但是结果又如何呢？那么多悲剧无法拯救，那么多强敌无法战胜，甚至连重要之人都无法守护。
那么，你的选择呢？是继续遵守秩序，还是遵从自己的本心，放纵自己的欲望，去追求真正想要的东西？”神秘人的说辞，像恶魔的低语，虽然荒谬，却不缺乏蛊惑人心的功效。

“看来你对人类社会一无所知。人类当然有许多需要，但是放纵自己的欲望，只会迎来混乱。秩序确实限制了许多自己的需要和可能，但是提供的是安宁。在遍地刀兵的乱世，人谈何生存，更不用说需要的满足了。
当然，秩序会腐朽，那时掀起的改革和革命，目的也应是为了建立新的，更合理的秩序。现在的秩序确实有很多问题，但革命的时机还没有到来，现在贸然搅动时局，不过是徒增混乱和悲剧罢了。
至于出于我自身的考虑，那就更该拒绝了。过度的纵欲带来的不过是空虚，过分地标榜自我只会沦为孤家寡人。更何况，善意不是那么孱弱的东西，被它拯救的人，现在就有一个站在你面前!”
“看来不论如何都不能用和平手段夺取这个躯壳了，那么，去死吧。虽然缺少了一些权能是个大麻烦，但还不足以阻碍我的行动。”神秘人的手中出现了一本古旧的《圣经》，他缓缓翻动已经泛黄的书页，诵读其中的预言，“那一千年完了，撒旦必从监牢里被释放，出来要迷惑地上四方的列国，就是歌革和玛各，叫他们聚集争战。他们的人数多如海沙。”
深邃的黑暗从圣洁的书籍中喷薄而出，它们渐渐汇聚起来，像涌动的潮水一般袭来。“停下，你这个只有本能的四足动物。”圣守护天使展开纯白的双翼，汹涌的黑潮一触即溃，“将污秽的事物用圣洁的外衣掩盖起来，这种既当婊子又立牌坊的行径倒是符合你的本性。但是，这种如果你只有这种程度，那简直连马戏团的小丑都不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