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怪谈》第一章：植物，谎言，机器人(6)

她僵硬地摇摇头，喃喃：“你不知道，我，我……”
百合大脑中的处理器存储了无数语言和词汇，但她现在只想到了一个词语：“感觉……我有感觉，我有感觉。”
“是是，当然，每个人都这么说。”男人不耐烦地回应。
“给你钱的人，说我是什么？”
男人收起笑容：“需要处理掉的，机器人。”
这时，百合的“恐惧”已经达到了她认为的阈值，她知道“处理掉”是什么意思，即便她把存储的全部语言掏出来双手奉上，也无法说动眼前的人。
“求你了，相信我，如果不是因为我有感觉，他们也不会然你来处理我。”
“姑娘，或许这么称呼你会好受点，我觉得你这是在浪费我们的时间。”‘
百合绝望地闭上眼睛，她感觉有东西从眼角滑过，但实际上什么都没有。
男人不再理会浑身颤抖的百合，从地上放置的带有“燃气公司”标示的工具箱里拿出一台机器，将线路插入百合后脖子上的接口。

一瞬间，整个世界黑去了，所有不适的感觉都消失殆尽，百合像昏迷了一般瘫软在男人的怀里。
男人叹了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张磁卡，在显示屏上贴了一下，然后开始有条不紊地操作着。
磁卡上写着：“秦朗，首席工程师，凤凰科技创造未来。”
这不是秦朗第一次处理机器人了，但这样丢失掉序列号的机器人总是很棘手，尤其是他们苦苦哀求的样子，常常会在梦里骚扰他，让他以为自己真的杀了什么人一样。
一阵操作后，显示屏上出现了一组不规则的序列号。
消除掉自身的序列号是聪明的行为，但那只对普通人有效，秦朗是制造人工智能机器人的工程师，调取序列号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如果时间允许，他甚至可以知道她的一切。
在百合被电磁脉冲枪击倒的时候，秦朗在公寓里转来转去，他很好奇，一个机器人是如何做的滴水不漏的。
看看这公寓，桌上铺着整洁的蕾丝条纹桌布，上面放置着蜡烛和玫瑰；沙发上摆着还没有看完的《傲慢与偏见》，书签正夹在达西先生给伊丽莎白写信那一段；阳台摆满了郁郁葱葱的花草，很少有人能在公寓里把它们养得这么好。当然，这里说的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