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鱿》(2)
哪怕我某个夜晚瞅着上海的夜空跟他打电话说,我怕鬼,我好像看到鬼了,如果你看到鬼了要怎么办,他笑嘻嘻地说,那个鬼一定特别倒霉,会被他当做羊肉卷一样卷起来,然后吃掉。
只有邹婷,只有他面对邹婷的时候,慌得像脱了缰的野马,奔腾。头疼。
2.
我始终考虑不好一件事,为什么自己也开始跟着尤鱿一起慌了神,甚至失去了女人的本能——嫉妒。
我嫉妒不了她,更别提厌恶憎恨这些抗拒的名词。
我抗拒不了邹婷。
我平生和邹婷的对话,似乎只有五句。
“我与尤鱿在一起了。”
她没回答,我说你没事吧,
她说“什么?”
“……没什么”
尤鱿躺在老人椅上看报,邹婷把钥匙仍在茶几上,平静地走了出去。
她安静地像风拂过的池塘涟漪,无法捕捉。
也许池塘早已预料风的拜访,涟漪晕染开,只是再勉强不过的敷衍回应。
而我,莫名其妙沦为了个亏欠她的人,我摊开手,对着尤鱿苦笑。
尤鱿总说那是过去日子里的人,现在我们应该崇尚新生活。
我说但是邹婷是个值得学习的人,尤鱿不屑,学习什么?
只是会装逼罢了,我问装逼究竟是什么,尤鱿弹了我脑门,简单词汇,去新华字典里找。
3.
果然是这种场合,当然我说的不是星巴克,那是很久以前,尤鱿和邹婷的固定地点。
蔓越莓摩卡销售一空,黑色大理石的桌子上是一瓶焉了的玫瑰,沙发皮被磨得露出米黄色海绵软囊。
我跟尤鱿推荐了隔壁的UBC上岛咖啡,尤鱿眉开眼笑,“我早就想来这边喝咖啡了。”
我拉上卡座边上紫色的挡光窗帘,,尤鱿咬着奶茶布丁,
“我爱你,会很爱你,且不会腻。”我甜蜜地失去自我,给了尤鱿一个吻,然后把牛排上明虾塞进他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