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版忘羡]非分之想、〇二（近水楼台‖监守自盗）(2)

魏无羡比蓝忘机还像身在自家，不等蓝启仁下句出口，径直走到案前坐下，慢悠悠提起炉上滚水，腕似行云般片刻功夫分出三盏茶来，人朝案侧一歪，见对首艰难忍气的老爷子眼看就要晕厥，才浮夸地摆出个恭敬模样，
“先生，请喝茶！”
又抬手去扯端正站着的蓝忘机袖子，笑吟吟招呼道，
“二哥哥别站着啦，来，喝茶！”
“放，肆……你……”
有道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蓝启仁手里被塞了个茶盏，清香熏着，汤温暖着，喉中疾喘，于这清寒山居竟难以放下，卡在当中，进退不是，只得哆嗦道，
“忘机！”
“让，他，出去！”
这惯常是蓝老先生每每召唤这个不甚听教的徒侄来的必备戏目。
“行了啊！”
魏无羡陪着演过，耐心告罄，指尖拈着茶盏边沿的右手一松，将那蓝老先生心爱的天青盏坠在案上，盏底敲出一串叫人心惊肉跳的连声颤，
“老头儿，你到底有事没有？”
“一把年纪我劝你有话说话，也不是第一天拿我没辙，回回来这套不嫌腻歪，蓝曦臣如今人在清河，是不是又要蓝湛给你煎汤熬药……”

他仿佛好言相劝，眼中却冷冰冰的，这样一个常日笑相的少年，冷淡起来竟半分冲龄幼弱的模样也无，
“到四月初九只剩半旬，拖赖装病你今岁的百家听学是不打算开了。”
蓝启仁气噎上头。
蓝忘机接手魏无羡推至案中的天青盏，端坐如钟，“喝茶。”
“到底什么事？”
魏无羡站起身，下到外头，故意道，
“不说我走了。”
“仙督出关，世道风云日紧，你拜我云深门下，我也不图你知恩报恩。”
当家长老的谱没摆成，蓝启仁给这一套软硬钉子碰的一败涂地，认了这又一遭虎头蛇尾的草草揭过，喝了那盏捧在手里半日的茶，转而循情，
“可你师父总教养一场，你就忍心看我姑苏颜面扫地？”
“曦臣撑挑宗门，我蓝氏玉令，你欲要扣至几时？”
“我早说了！”
魏无羡身也不转，心似铁石，一口回绝，
“时机未到。”
“你不愿给，哪怕找句正经托词——”蓝启仁重又气喘，“我蓝氏何曾对你不住？你究竟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