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第十三回 石枕下(2)

萧漓循着笛声传来的方向走去，没记错的话，这个方向是通向洛池的。走过布满林荫的小道，草木与氛氲，霎时之间豁然开朗。
夜晚的湖景是另一般光景。青山隐隐，碧水悠悠，喧嚣远遁，随风而起的鳞浪破碎了湖面上的皓月，波光潋滟的湖面诉说着夜晚暮蓝色的温柔。
来到连接亭子的桥边，放眼望去，白色的身影伫立于凉亭之下，手持着长笛望着湖面。少年已经猜到是何方神圣。
他穿着洁白的短衫，手持着系有红绳的木笛，月盈之下，把他的白衫与毛发照得透亮，为他描上了一层朦胧。月光融入了他那如琉璃般的双眸，留下的璀璨模糊了夜的一角，黑暗之中，一闪一闪地摇曳着。
他又拿起了长笛，重新吹奏起那熟悉的旋律。萧漓呆滞地望着，这大概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看清楚洛泽。笛音带着白狼的倾诉、点滴、寂寥与落寞，浮过林木的叶梢，跃过洛府的围墙，穿过庭院之外的白木林，消失于一片林壑。
最后，笛音止住了。
白狼轻轻叹了一口气。“你应该都看见了吧。”

“啊！？，嗯…，是的。”仍沉浸在方才的萧漓被洛泽的一语拉回了现实，显得有些不知所措。“那个，你不喜欢这样被人看着吗，如果真是的话，我下次就…”
“并不介意。”虎族少年有些疑惑着看着白狼，总觉得眼前的白狼有些不同。
那算是不同吗？只是用普通的语气说出普通的话，每个人都会这样做。只是这样把这样的理所当然安插在洛泽身上，有些格格不入。他的语气冷冷的，没有夹带一丝平时的戏谑玩笑，产生出一股莫名的距离感，熟悉的面庞也陌生了几分。
白狼察觉有所不妥，立刻又将笑容挂回嘴边。“只是，要是被永叔看见你那么晚还在这里，用他的话说，这是要被抓去打手板的。”
看到洛泽又变回平日样子，萧漓松了一口气，原来都是自己的错觉。“没事，因为我知道肯定会有人一起陪我吃手板。”
白狼笑了一下。“话说你怎么在这里？”
“只是晚上有些睡不着，想着出来散散心放松一下。”萧漓换了个靠近白狼与湖面的位置坐下。“我还想问你你怎么在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