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我同源（第六篇）(3)

这是两年前那场浩劫的开端，而现在博士找到了真相的一角，可却是他最不敢想象的可能。曾是挚友的她参与甚至可能主导那次毁灭一切的灾难。一路上对斯卡蒂的思念在看到她的瞬间被憎恶与愤怒所替代，复仇的想法趋使博士握紧了手中的刀，犹豫是否杀了她。身后的空地出现了一只海嗣，时刻准备着保护它的主人，三人的对立僵持了整整五分钟，那头野兽打破了僵局，朝博士背后飞扑过来，求生的本能替博士做好了杀死她的决定，回过身把手中的刀从海嗣的下颚插入其头颅，便冲向正在向自己走来了的斯卡蒂，海嗣濒死挣扎而胡乱挥动的前爪在手臂上划出道道伤口，挖去块块血肉，疼痛并没有驱散冲动。博士双手钳住斯卡蒂的脖颈将她摁倒在地，试图借此杀死她。但她对于博士的钳制并没有做出反抗，只是抬起右手温柔地抚在他的脸上，脸上浮现出不知是欣慰还是什么其他含义的笑容，既熟悉又陌生。
若在以前博士绝不会做出此类举动，但在现在他只觉得这笑容恶心与虚伪。在博士计划如何杀死“她”时，她的嘴唇动了动：“博士，我等了你好久，久到我忘了为什么等，不过我终于等到你了。”红色瞳孔在泪水的衬托下更加明亮。重锤砸开了记忆的锁，手不自觉的松开了“她”的脖颈。可身后海嗣临死挣扎的响动与从它颈部喷涌而出溅到防雨服上的血液都在不断地提醒着博士“她早已不是她了，这只是个顶着相同皮囊的怪物。”可那张熟悉的面容却使得他再也无法决心杀了她，起身走向一节断墙背朝浊心坐下，咒骂着自己虚假的复仇与懦弱。她从荒地上站起，走到了博士的身边坐下，什么都没说。两人之间的沉默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