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难(2)

骑士看向即使拄着法杖仍然显得疲惫的瘦弱少女。“何况丽兹的身体也一直不太好。”
“……很难受。”
“丽兹？”
“临光，那个人，他很痛苦……悲伤就像……就像……”丽兹微微摇头，长长的金色头发与虽然古旧但并不肮脏的斗篷摩擦，发出‘唰唰’的声响。
“就像凝固的河流。”白发的女性迈步继续向前走。“马上就到了，就在前面。”
金发的骑士点了点头，扶着丽兹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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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光确信自己也感受到了痛苦——并非来自源石技艺共鸣带来的痛苦，而是因为身为人的共情因而感同身受。很难想象这个人究竟经历了怎么样的折磨，如果眼前这个血肉模糊的……临光不想用一些不太吉利的词来描述这位饱经苦难的可怜人，但是在他的身上确实已经很难看出生命的痕迹了。

暴露在体表的皮肤全部被凝固的鲜血与狰狞的不明结晶所覆盖，阳光直射在结晶上，折射出诡异的光芒，五根铁杵将他呈“十”字形固定在一个简陋的十字架上——左右手掌心各一根，交叠的双脚共用一根，剩下两根仿佛是担心他因为重力脱落而固定一般一起楔入了胸骨。铁杵锈迹斑斑，血液凝固前润湿了一小部分的铁锈让空气中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气。
因为暴力而背井离乡的头发带着故乡的井委顿在地上，黝黑的空洞注视着远道而来的一行人，凝固的血液代替空荡荡的鼻腔嗅闻着风尘仆仆旅者的气息，没有嘴唇的口腔和空荡的牙床把微笑送给怀抱善意前行的高尚者。
苦难还不止如此。
腹部被巧妙地划开，虽然花花绿绿的内脏被暴露在空气中，但却没有伤到任何一根主要血管，甚至出血很少。心脏的搏动缓慢而低沉，肠胃的蠕动微弱而无力，胸腔因为铁杵的固定，扩张几不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