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和天空的距离(3)

“喂———！玛丽姐姐说，等你回来一起看海！”
......
“我以为他一定能看到胜利的那天。”不忍心去细细回忆，Alex的脑海里还是不断重复着一些过往画面，战壕边的掩护，篝火旁的欢笑，把自己拉扯出战俘营的坚实身影......
收到前往政委家乡的命令后，在路上一遍遍逼迫自己承认这个早已确切的消息...
Alex轻轻敲响木门。
“Fia，帮忙开门！是个姑娘啊，你是？”
“您好，我是列昂尼德的战友，这是...”
“姑娘，念念吧，我眼神不好使咯。”
“婆婆，是谁啊”
Mary的声音从另一个房间传来。
“是个部队上的姑娘呢，替你丈夫送信的。”
“你看啊，姑娘，她怀着孩子了，也不好起身，你帮我们念念吧！”
“....姑娘？”婆婆叫了几声愣住的Alex。
“看来是坏消息，请说吧。”
“好。”
她的手止不住的颤抖，拆开了第一封。
“这封是，列昂尼德政委托我带的回信，我想他太忙了没有写完”

我最爱的妻子，还有我最爱的小菲亚，我最爱的母亲，我最爱的朋友们：
揉皱的信纸上，想要动笔的痕迹被匆匆划去，只留下几个字：我爱你们。
第二封...
画面再次涌入脑海
在大部队支援即将到来时，敌人残余的空中支援率先赶来，像是要拖人下水般展开无差别轰炸。政委向所有人大喊着卧倒，冲上前一把推开还守在楼前的机枪手，一个人的身影淹没在楼体坍塌引起的烟尘里。
Alex艰难地念出阵亡通知书里的内容
【238连 政委 列昂尼德同志】，战斗至生命最后一刻，1943年7月日于大楼战役中因掩护战友在敌机轰炸中阵亡。
来自苏克维尔坦联邦的诚挚敬意
我们永远缅怀
请节哀
“奶奶，她说什么呀？”
“....列昂尼德先去看你喜欢的蓝天了”
Fia似懂非懂，询问到他是否开着飞机。
等来的是大家长久的沉默。
“回不来了...”婆婆叹着气
“骗人！我可是空军大元帅，他不能...不遵守命令”Fia突然哭喊开，说着就要赶Alex走。婆婆拦住Fia，紧紧抱住她安慰道，“乖，Fia，他是个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