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天地回萦-21~24（VOL.3.炎阳烈焰.上）(11)

众家皆屏息等待回应之时，炎阳殿前忽然响起一声轻笑。
一个人的轻笑声按理不该传至全场，但或许是那人距典仪使者太近，音声传进了法器，方有此效。
屡遭挑衅的魏无羡笑了一声，单手提剑步下炎阳殿前的高台，
“好。”
他一身华服繁冗，行动之间佩玉交响；不像是要下场比试，更像是清闲悠然地往去赴宴，
“我替师父应了。”
他步履徐缓从容，却顷刻便在数丈之外，几息之间，人已立在擂台当中。
少年音色澄澈，似汩汩清泉，流灌楼台之间，
“今日与会者，无论出身、无论年资，尽可来战！”
***
仙门百家之间，私下曾有一个传言：
“温若寒当年收入门下的藏色散人遗孤，多半是个女儿。”
这谣言传过许久，且信以为真者极多，一则是为多年来众家只闻温若寒收了个徒弟，却从未见过真人，就连当年通告百家，亦只得一纸书函说明；二则是岐山曾接连数载闹出不少乱子，根底偶尔传至外间，皆是因温若寒对那小徒弟偏爱太过之故。

又宠溺偏爱、又不让见人，众家修士一番争论下来，断定那多半是个女儿。
直至去岁清谈会上，魏无羡真身现世，这谣言才戛然而止。
但这不妨碍百家继续以此为谈资，至于谈论重心，又变作：温若寒一世枭雄，不单两个儿子资质平平，收个徒弟竟还那般娇生惯养，恐怕后继无人。
仍是幸灾乐祸者居多。
因此，无论是典仪使者将赤旗擂台的比试时限以“一炷香”为计；或是魏无羡那句狂妄意气的“尽可来战”，都未能引起修士们的戒心……
***
聂怀桑嘴里塞着一块点心，轻轻敲了敲左手边的屏风。
他的座位在他大哥聂明玦之后，与姑苏蓝氏的席位仅隔着一道屏风，他先前探身瞧了瞧，另一侧正是蓝忘机。
“忘机兄？”
聂怀桑小声唤着，眼神仍飘向场中擂台，不巧，正瞄见一身材魁梧的散修才教魏无羡连人带斧踹下了擂台，当即浑身一抖，仿佛自己被摔出去了一般嘶了一声。
“忘机？”
蓝忘机没搭理他。
聂怀桑孜孜不倦，将藏在袖中的食盒递过去，“忘机兄？阿羡叫我给你带的，你早间还没吃饭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