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引（下）(2)

“臣，今日在牡丹亭捉到一个贼。”
“贼？”肖战往啵啵身上瞟了一眼，“你说他？皇宫禁地，怎么会有贼呢？”
“是啊，皇宫禁地，重重守卫之下，竟还有人有如此大的胆量偷盗。这少年，是午夜时分从太子殿出来，约摸一刻钟后，进了牡丹亭，呆了大半夜，黎明时分，才趁侍卫交班的时候偷溜出来，正打算打道回府之时，被臣的手下逮了个正着。”
铁将军方才这一席话，听得肖战心惊胆战，啵啵的行踪被这些人探得一清二楚，接下来的事情，怕是不好推脱。
肖战深深呼一口气，暗里攥紧手中的笔：“听铁将军的语气，这人是从我这儿出去的？”
“人赃并获，太子殿下请看，这是臣在他身上搜出的东西。”铁将军冲着门口拍了两下手，着人拿上来一些棉花干草碎布屑。
肖战看了看那些东西，又看了看啵啵，笑了：“我是在病中，又不是傻了，铁将军不必拿这些破玩意儿来糊弄本太子。”
“太子殿下不信？”铁将军似乎有些动怒。

“不是我不信你，只是……铁将军，您好好想想，这贼好不容易潜入皇宫，费尽周折，不偷金银珠宝，只偷了这点棉花破布？别说是我，就是父皇在此，怕是也不会相信……”
可还没等肖战说完，话头便被铁将军硬生生打断：“太子殿下可知，这少年是何人？”
“何人？”
“他是妖！”
铁将军此言一出，四下立即寂静一片，连肖战也被他吼得哑口无言，满屋里也只剩桌上的烛火还在噼里啪啦爆着灯花。
啵啵的身份，终究还是瞒不住。
“妖？牡丹城里还有妖？”沉默良久，肖战盯着铁将军一声冷笑，“呵呵，当年那株牡丹花王可是铁将军亲手伐去的。牡丹花王一倒，牡丹城中连鲜花都难再见，又何来妖怪之说呢？”
“妖，变幻莫测，防不胜防！”
“变幻莫测？防不胜防？今日这事儿当真是妖造的孽？还是铁将军你起了异心！”
“太子莫要被妖蒙了眼睛！”
“我知道他是妖！”一直握在手中的白玉笔杆随着肖战一声怒吼被掷了出去，摔在啵啵脚下，“啪嗒”一声，跌成三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