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初识冯道(2)

”此诗出自南北朝鲍照的《拟行路难十八首》中的一首，开篇第一句正好对应了此情此景。
“诗是好诗，但未免有些太过悲观。不妨听听我这首写得如何。”亭中之人转过身来说道。
林登万此时才看清楚他的模样，此人大约有三十多岁，只见他眉清目秀，双目之中透出几分灵动之气，看上去神采奕奕、气度不凡。那人开口念道：“穷达皆由命，何劳发叹声。但知行好事，莫要问前程。冬去冰须泮，春来草自生。请君观此理，天道甚分明。”
“此诗立意深远，更加值得称道。鄙人姓林，名登万，字革之。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久仰大名，没想到今日有幸相见。鄙人姓冯，名道，字可道。”
林登万苦笑道：“我哪有什么大名，就算有也只怕不是什么好名声。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悠悠众口，不绝于耳。是非功过，从来都是毁誉参半。你又何必放在心上？我这里正好有一壶美酒，不如你我二人下山痛饮一番。”
“如此甚好。虽然咱们是初次见面，但却觉得分外投缘，今天一定要一醉方休。”
俩人下山后来到一家酒肆。虽然林登万平日不爱饮酒，可是今天情况有所不同。一是难得酒逢知己；二是自从上次春季政务会之后，他的心中就一直笼罩着一片挥之不去的愁云，此时正好可以借酒消愁。

菜未上桌，林登万就率先端起冯道刚刚为他斟满的一大碗酒，一饮而尽。冯道见此，也同样饮尽满满一碗。于是俩人一边饮酒，一边闲侃各自以往的经历。推杯换盏间，冯道的一壶酒就已见底。此时，俩人还未尽兴，于是就又要了两坛酒。这时，冯道对林登万说：“之前你在山顶即兴吟诵的那首诗，构思迂曲婉转，蕴藉深远。我就料定你是位学富五车的大儒，想必你对儒家的经典著作也必定有一番独到见解，还望能够不吝赐教。”
林登万的酒量本来就不大，在酒精的作用下早已变得飘飘然了，再加上冯道的这一番恭维，更是将他夸的忘乎所以，使他有了一种莫名的优越感，觉得仅凭自己所掌握的历史知识，足以知晓未来时局。这就如同在游戏中开启外挂一般，以事后诸葛亮的身份，放出最好的“马后炮”。除此之外，他还了解古代所不知道的先进科技，以及现代各国的政治、文化和风土人情，他觉得自己的能力已经远超这个时代中的所有人了。于是林登万便轻蔑的说道：“孔孟之学并不高明，诸子百家也各有糟粕。”
冯道听了这话，感到有些吃惊，又追问道：“革之既瞧不上孔孟，又轻视诸子百家。不知你治何学问，又师从何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