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小夜曲 第六章(12)

“什么也没有，全是白纸，父亲。”
听到儿子这个回答，德尔福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不过微笑只是一闪而过。他不再惊慌，而是很优雅但是很有力地用食指和中指弹了一下琴谱的封面。
“这是一个朋友送给我的老古董。里面的琴谱已经换掉了。只留下了封面还是老样子。”
原来是朋友的礼物吗？不过为什么要送一套没有字的琴谱呢？
“父亲是想自己写一套琴谱吗？”
埃斯科特示意父亲的小提琴就在床上。
“不。我可写不了。我只是想起了我和他的交情。于是把小提琴拿出来，回忆了一下。”
埃斯科特本想问问之前父亲到哪里去了。不过当下，为了不让父亲的心情变坏，他决定先把任务的情况向德尔福报告。自己的表现，多少能让父亲高兴一下吧。
“关于的你表现，我已经从总部和支部的来函中看过了。圣骑士团也发来了一份感谢信。效率倒是挺快。”
德尔福一动不动地听着埃斯科特的讲述，途中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他对于三只使魔和奇怪女人有关的描述无动于衷，对埃斯科特的战法也视若罔闻。
等到埃斯科特叙述完击败巨形潮虫之后，德尔福开口了。

“关于你说的那幢大楼的见闻。”德尔福终于向埃斯科特的方向转过身来，“魔鬼们的所作所为就是要让你感到惊悚。不然它们无法标榜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存在。你要随时保持信念的坚定，不可被蛊惑。”
他喝了一口仆人为他倒上的红茶。
“你耗尽了体力和魔力才打到了最后的魔物，算不上完美的表现。而且没有那个见习圣骑士的帮助，你多半会狼狈地跑回来求援吧？不过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打不过就跑呗，我想欧克德也曾经这么教育过你。”
说着，他看起来瘦弱的手握住了儿子的手。
“活着就好，活着就有希望。”
这一句语气听起来毫无起伏，但是埃斯科特则感到很自责。
父亲的话说的很中肯，是自己还不够成熟。
“总而言之，第一次任务能完成到这个水准，虽不完美但对于你这个候补猎人来说相当不错了。加油吧，我的孩子。”
“是的。我会做的更好。”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吗？”
埃斯科特把最后遇见奇怪魔物的事情也告诉了父亲。德尔福闭上眼睛，像是思考着什么，等他睁开眼睛，示意自己的仆人都退下去。
“你先下去，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