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与卿1
信使追风一路快马奔赴黔州,在驿站换马也只是休息几个时辰,梦到启沅此前两年站在山岗遥遥等着的样子,一阵抽痛把他从梦中惊醒,这回一定要让他等得时间短一点,哪怕几个时辰。
从北到南,遥遥几千里,等追风出现启沅面前时候,披风裹尘,俊朗少年憔悴不堪,只有一双眼睛探询般望着他。
自己肯定后,追风笑着张开双臂拥上前去,启沅被结结实实撞了个满怀。
“追风?”启沅疑惑着拍拍他的后背。“这次早了四个时辰?”
“我知道啦!”追风并没有放开拥着启沅的手臂, “此身笼中鸟,此心慕追风。周公子给我看了那封信。”
启沅愣住,终于,他,知道了吗?
仿佛终于将自己置于万劫不复之地,仿佛终于对自己捅了最狠一刀,也仿佛终于从无尽绝望中获得了喘息。
那一年,是如何给周深写下了那样诗句来着?
是流放的第三年的冬季, 三年来,周深的来信几乎是他微茫前路的唯一光亮,越是这样,越是泥足深陷,即便知道他心中只有那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