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中篇」千嶂里·李泽言（十五）(2)

“呵，书未读精透，倒是把前朝大臣无赖连坐的本领学了个全。”你冷笑一声，“真要数起来，祖上数十代地论起来，我倒还想问问你，我先祖又何罪之有要替你们皇家嫡脉世代守山世代承咒？！”
既明一愣，却也再难说出什么来。
你深吸口气，微微侧头，“玄禄，你先去把云福送出去。”
玄禄点点头，摸了把脸，抱起云福正要往外走，却听“叮当”一声，从云福尸身之上掉下了什么。玄禄慌忙蹲下去捡，然后赶紧离开。从密道内离开之后，玄禄才来得及看清手里的东西，然后，她愣在了原地。
手中是一只断裂的鱼形玉，鱼嘴中含了一只红色珠子，而鱼眼处是一点黑色奇石。
本不是什么之前玩意儿。
玄禄的手却突然有些颤抖。
她的目光凝滞于那枚玉佩之上，半晌，滚泪无声。
那年，爹嫌娘又生了女孩，执意要把她们卖给伢婆子，娘心里头不愿却也无法，最后从自己的陪嫁里挑了一对鱼玉来分别替她俩系上。只是那对玉并非什么好料子，磨损又多，不是值钱玩意儿，可倒也算是独一无二，尤其是玉上磨损的纹路。
“……你……你是我姐姐……”

本来说好是卖了她俩到一户人家，结果来接的那天，她心里头不高兴就躲了起来，便就只有她姐姐被接走。本以为是躲过了，可现如今想着，还不如当时不躲开。
她恍惚着，突然有些茫然，但目光落回身后的门扉处时却立刻清明了。她犹豫了一瞬，随即找了个妥当之处将云福的尸身安置好，随后旋身出门，往摄政王府的方向去了。
屋内，你看着玄禄抱着云福出了屋子之后，才将目光转回来。刚要说些什么，却突然喉间一股浓腥，张嘴便是一口血吐在了地上。
“你……”既明抢先开口，伸出的手却顿了顿，到底还是未能触到你分毫。
“……算早了……”
你弯了弯唇，五脏六腑皆如烈火正焚，尖锐的疼痛自体内涌上，从唇缝间点点滴落。声音连在气里，“我本想着时辰正好，一命还予你，到底没想到徒生云福之事……不过也罢，倒也来得及……”
双腿一软，你还来不及反应身体便先一步滑下。许还是因着本能，既明下意识来扶你，却晚了一步。
“你……你听我说，”你又咳了两声，“前朝，已有这两年我新插之人，待我去后，便会于朝推动，复你身份爵位，还你姓名……其他的族人，你已杀了一部分，剩下的若是无辜不相干之人，还请你放他们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