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花】婴域劫 第一章 黑瞎子的眼睛(3)

解雨臣眉眼含笑，“这么说，你很早就认识那臭瞎子了？”
三
认识黑眼镜的时候，不空还不叫不空，但是叫什么，他也忘记了。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太痛苦的过去，记住了也没什么意义。他现在就是一个我行我素的和尚，靠着从师父那里学来的本事，偶尔普渡一下众生，用信徒的供奉修缮人流稀少的慈恩寺，自己住在桃花小屋里，喝酒写字，抄写经文，看看风景。
从来没有想过，他这样的人，居然还可以这么清净地，过日子。
“瞎子的眼睛……”显然，解雨臣感兴趣的，并不是不空，他只对黑眼镜有兴趣。
在茫茫人海中，黑眼镜的牵绊太少了，知道他过去的很多人都已经不在了。解雨臣有些庆幸，他还能找到这么一个和尚，想听听这个和尚口中的瞎子到底经历过什么事，遇到过什么人。
这一点，解雨臣之前没有在意，也没有想到。还是发小吴邪提醒着他。
如果连吴邪都有勇气去天地之间寻找张起灵的踪迹，那么解雨臣觉得，自己也可以。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不空和尚回忆着，脑海里闪过上个世纪那些腥风血雨的日子。那个时候，他还年轻，热血青春少年郎，做什么都冲动。他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黑眼镜时，就被他身上的神秘气质所吸引，就像一个痴迷武侠的人在某天遇到了真正的侠客，那种震撼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

不空笑着摇头，“你应该比我知道的更多一些吧！”
“我？”解雨臣无奈摇头。
“几年前的北京军区大院，他的眼睛受到古井女尸的影响，情况恶化，你应该知道。”
解雨臣微微一愣，这件事他印象深刻，因为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黑瞎子。
2001年。
午后的阳光洒射在开满鲜花的大院里，空气中飘来垂木兰的香气。
黑瞎子笑着走进来，他似乎看了一眼当时的自己。现在想来，解雨臣还是很确定，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瞎子确确实实是在看自己，虽然他带着墨镜。
那种看，不是普通的看，而是打量，即便过去几年，他甚至都能从瞎子突然定格的笑容里感觉到某种奇怪的熟悉，恍然生出一种对方认识自己的错觉。
今天，解雨臣之所以在这里，找到不空，其实就是好奇自己几年前的那种错觉是不是真的只是错觉。他想知道，瞎子的眼睛，更想知道，瞎子到底有没有见过曾经的自己。
不空看到解雨臣微微出神，耐心地喝着酒，等着眼前这位小九爷自己回神后，他才继续说道：“那之后，他自己一个人训练不用眼睛生活，学会了听声辩位的技能。”
“这些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