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室余烬&汉道昌同人】（2）父or子？(3)

避开了沿楼梯上下的几个高眉大眼罗马人，两人在二楼雅间一落座，长孙无忌也是笑道，“世明既然受天子如此青睐，去岁又破格授了羽林军屯骑尉，理应正是青春得意之时，如何却做胸有块垒之状？”
李世明黯然不答，举起酒爵一饮而尽。雅间之外，酒肆请的川曲伶人正唱到酣处，两人侧耳一听，原来正好唱到《空城计》一折。
听得饰演诸葛孔明的伶人正唱到“非因得马谡无谋少才能，皆因将帅不相和！”，李世明又是叹了一口气，长孙无忌瞧在眼里，心中有了计较，便道，“既然世明不肯相告，那我便猜上一猜，若猜不中时，你便敬我一爵，为兄同你共醉消愁；若猜得中时，你且自饮一杯如何？”
李世明也不说话，一手举杯，遥遥示意，长孙无忌便猜，“可是思念大哥？欲效其行一番博望、定远之志？”
李世明的大哥李建成，是太原侯的嫡亲长子，举明经科之后奉命周游列国，却成了张骞、班固一般的人物，其人在天竺巧施良计，兴一邦，灭一国，立得老大功劳；转回尚书台不两年，便派去西牛贺洲第一等的强国——罗马国任了驻君士坦丁大使。朝野都说其深得罗马国兵马大元帅希拉克略的信任，甚至有意以女妻之，若是在罗马打开局面，再次回转中枢尚书台，便是封侯也只等闲了。

李世明也不多言，斟满两杯，口称‘饮胜’，便径自先干了一杯。
长孙无忌不以为意，轻轻抿完这杯酒，又道，“可是觉得羽林军随驾点卯太闷？欲去诸军历练一番？”
本来，身为羽林郎将的一员，在长安京城拱卫帝胄，随时有在皇帝面前表现的机会，可以说既是一种荣耀，也是一种升官的捷径。但是，长孙无忌深知这小兄弟绝非池中之物，更希望去天竺、抑或是去萨珊波斯的前线，真刀真枪搏份功名。
然而李世明略一沉吟，抬手斟满两杯酒，仰头又是一口。
“可是因为小妹……”长孙无忌垂下眼帘，拉长了腔调。
“观音婢已是宫里的人，无忌兄……”李世明突然咳嗽了一声，本想慌忙辩解了一句，抬眼来看了看长孙无忌似笑非笑的神情，改道，“无忌兄久在中枢，随驾日久，眼下又要做了国戚，遮摸已是猜到了，却来消遣小弟！”
长孙无忌哈哈大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低声道，“原来是去岁令尊封侯之事，世明，莫怪我多口，令尊虽然大事上有些糊涂，可此事已然翻篇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