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生×你：雅到极致不风流【二十三】(8)

“日子就这么过着，接近年关了。外地同学回不了家的，想着过年的时候一起热闹热闹。我还听说那两天，柳逸的嗓子好了些，能出音儿了。于是带了点心和酥糖去看他，没想到，看见了他悬在房梁上的……”说到关键处，乔楚生搂住她：“他让你照顾他弟弟，是吗？”
“嗯。他留下一封信和一沓钱，钱是当了为数不多的主顾给他打赏时留下来的小物件，信还是央告了当铺掌柜的帮忙写的。他不识字，大概是一句一句比划，掌柜的一句一句写的。他说大家都是苦命的人，都没了父母。只不过他还好些，有个弟弟陪在他身边，现在他嗓子倒了，再也唱不了最爱的戏了，他不愿再苟活。如果可以的话，权把阿柳交给我当个弟弟，这些钱就当是给他的挑费，先交给我保管，一个月一给，如果真活不下去了就求我再赏他两个，让他活着读完高中也就罢了。他不愿让阿柳再唱戏，却也舍不得他那堪堪两箱行头和蟒袍，求我让他一并带到地下去。”

“我答应了。柳逸的身后白事是几个跟他不错的男同学问家里要了钱才办上的，下葬那天，我把他那两箱子家底一齐放进去，让他带走了。从此之后，北平就再无成平。”
乔楚生听了，无言。
他不是个会安慰人的人，或者说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他默了会，说：“我相信柳逸是个好人。他信中言辞恳切，情之卑微，提到了戏，提到了弟弟，却只字未提自己，不可谓不是个君子。如果他站在我面前，我也会承认他这个情敌。”似乎是开玩笑，却又带这些认真，乔楚生觉得现在的气氛有些凝重，故意逗她。
吴知微笑了，说：“什么情敌不情敌的，我可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