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OUL同人文/发散向 圣彼得堡的草莓糖(2)

“您好，先生，请问您来杯什么？”服务生走到我的桌子旁问道。
“现磨俄式黑咖啡一杯，谢谢。”我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卢布塞给他，一杯俄式黑咖啡只需要五卢布，另外十五卢布是给服务生的小费，已经在这个国家工作生活了五年的我自然懂得这一点，入乡随俗嘛。
“好的，先生，请您稍等，咖啡马上就来。”服务生微笑着接过钱塞进衬衫兜，拿着盘子离开了。
我长呼了一口气，靠在后椅背上，用手扯平夹克和牛仔裤上的褶皱，抬头仰望着圣彼得堡湛蓝的天空。
然而我失败了，我的目光没有像往常一样被圣彼得堡的天空吸引住，也没有被街边纪念品小商贩的吆喝声和巡警的叱责声吸引去，反而是一旁刚走进露天咖啡馆的一位姑娘引起了我的注意。
——倒不是因为这姑娘标准的东方美人脸孔抓取了我的眼球，也不是因为她娇小玲珑的身材和她身上那件在这一片非黑即白的颜色中显得极为美丽和扎眼的粉色草莓外套，单单是因为她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上扎着的那一个不大不小的粉色蝴蝶结，好巧不巧一阵冷风吹过，周围的人都裹紧了身上漆黑色的庄重大衣，把脖子缩进了高高的衣领子里，那样子颇为滑稽，就像《套中人》的别里科夫的形象，我只能说简直别无二致，而那个身材娇小的粉色姑娘（我暂且这么称呼她）面对高纬度地区的寒风却没有展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畏惧，相反，她挺直了胸脯，直面着如刀似剑的凛冽寒风，羊脂白玉般的脸部肌肤几乎全部暴露在寒冷的气流之中，头顶上的粉色蝴蝶结迎着寒风呈现出展翅飞翔的姿态，就像高尔基笔下横渡大海，向暴风雨发出挑战的海燕那般。

“杰芙什卡（俄语为девушка，意思即少女，姑娘），杰芙什卡！”我于心不忍，加上能在异国他乡遇到和自己同样黄皮肤黑眼睛的人倍感亲切。于是，边冲着她招手，示意她坐到我这边来。
“大……叔……大叔……你是……在……叫我……吗？”少女回过头来将信将疑地看了看我，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掏出一个蓝色的小册子用半生不熟的蹩脚俄语磕磕巴巴地读着，那种蓝色的小册子我在前来圣彼得堡旅游的华人手上经常能看得见，基础会话手册对于一个初到异国他乡来旅游的人来说是必备的出行用品之一，只不过她是一板一眼地按照上面的中文音标来读的，中国人说俄语的独特口气我可谓是了解得一清二楚了，没有重音，也不知道弱化规则，往往说出来的就是“中式俄语”。这一点让我更加确定了眼前的这个亚裔姑娘是个中国人。
“对对，就是你，过来坐吧。”我换成中文跟姑娘对话。
“好……”姑娘见状也换成了中文，有些拘谨地坐到了我这一桌，不得不说，这个姑娘的声音还挺好听的，听上去甜甜的，有一种说不出的魔力能让你久久地沉浸在其中而不能自拔。
我又望了一眼姑娘头上的粉红蝴蝶结，此刻寒风仍然凛冽刺骨，蝴蝶结却仍然迎着寒风飞舞着，恍惚间，我不由得有了一种错觉，就好像以前在什么地方看到过类似的蝴蝶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