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篡(十六) 魑璃剑 古代/架空 宫廷 玄幻 女频 短篇(4)

“你说的是那些怨气吧。我用你的血画了符，暂时镇住了，终归不是长久之计。你被至少上万冤魂的怨气缠绕，却没半点杀戮之气，这是为何？”
雪袅儿垂眸盯着空空的瓷杯，不知从何开口。
见她迟疑，高仁给她斟满了茶，没有催促。
这一天下来，雪袅儿知道高仁并无恶意。她描摸着茶杯上的纹路，直到茶杯见底才放下。
半个时辰过去，高仁听雪袅儿说完了来龙去脉，一时无言。
饶是他见多识广，当下也仍处在震惊之中。
雪袅儿忧心地偷瞄他脸上的神情。
高仁哒哒哒地翻腾着手边的书，渐渐平复了心情后，才道，“依我所见，应当是宫妃们死后的怨气与你原身的怨气接引，加之她是纯阴之体，机缘巧合下诞生了新的意识，也就是你。”
雪袅儿正襟危坐地听着，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在你这副身体第二次死亡之后，乱葬岗里的怨气全数汇入了你的体内将你再次复活，因此也诞生了跟你差不多的意识。不过你毕竟是先来者，暂且应该争不过你，但那意识很快便会占回上风。”
“能否继续镇住？”
“有两种法子，但你只能选其一。”

天道轮回，因果循环。高仁一介凡人，并不想过多掺和，接下来就要看她怎么选了。
高仁从杂物堆里翻出一柄长剑，将剑从皮革剑鞘里抽了出来，放到了雪袅儿面前。
那剑以青玉为柄，雕刻了魑妖作为吞口，剑身似璃非璃，晶莹剔透，泛着冷光，内有一丝红气凝定在了剑锋处，好似一滴掉入水中尚未溶解的血液。
“此剑名曰魑璃，里面的红气可探怨债。怨债是怨魂打在害他们惨死或怨死的人身上的印记。若红气循着剑身流动，便代表你要杀之人身负怨债。流动越快，债怨越深，得以缓和你那万人怨气的时间越长。”
“那另外的方法呢？”
“用你的血在眉心画下血咒，但此法会让你连同那意识和怨气全部灰飞烟灭。且，一旦你选了第一种方法让怨气尝了血，再画咒便无济于事了。”
雪袅儿低头看着手中的茶杯，沉默了一阵，忽然问道，“村长可知何处能寻到一个人的姓名？”
高仁摆了摆手，“我道行尚浅，此事我无法帮你。”
连她的命格都看不清，更遑论名字了。
雪袅儿有些失望地盯着眼前的剑，道，“无妨，村长可否教我如何画下血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