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我在无人处爱你（7）(4)

天色已有渐沉的趋势，村里的广场上倒人声鼎沸，是区别于往常的热闹。
搭好的戏台子下是被摆得整整齐齐的凳子，早就坐满了人。男人在谈天侃地，妇女忙着到处分发瓜子果脯，小孩子叽叽喳喳地坐在位上，满眼新奇。
吴邪一路艰难地挤过去，找到自己家的位置，坐下之后才喘了口气。因为人多，周围流动的空气闷热又浑浊。
他用手给自己扇了扇风：“妈，什么时候开始？”
吴妈妈刚要回话，全场就静下来了，她转头一看，对吴邪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坐好听戏。
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吹起的唢呐声投向戏台。
“离却了峨眉到江南——”

奏乐声后，清越的唱腔响起，吴邪挑了挑眉。
这一出唱的是《白蛇传》啊。
当白蛇扮相的青衣挥着水袖款款入场时，吴邪便觉得这位旦角实在有些瘦了。但这也并不影响他举手投足间引人注目的风情，透过这人的妆，也依旧能看出其下秀丽的眉眼。
直到水漫金山那一出戏唱起，吴邪皱了皱眉，抬手抹掉鼻尖不知道为什么沾上的水滴，但更多的水滴接踵而至，不由分说地打湿了他的衣袖。
——下雨了。
台下的所有人纷纷惊呼一声，在短暂的喜悦之后又慌里慌张地跑着离席：“都回各家把衣服收了！”
吴邪跟着跑了几步，但身后的奏乐声还在继续。他若有所感地回头，只见一片倾覆的雨幕之中，台上的身影仍在继续旋身挥袖。即使已经被雨水打湿，青衣的身段依旧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