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终于疯了”(2)

世界安眠的时候，虚拟世界里的他们伴随着萨克斯声起舞。
要不现实里也来上一支？
某幻开口喊二哥大名的时候老番茄突然从他身边钻了出来，上身前倾俯视他目光有些狡黠。
“要不要喝点什么？”
“冰箱里还有半杯没喝完的美式，if you want.”
“That's a kind of bored——I need a bottle of wine.”
尖牙小恶魔半张脸隐匿在阴影里对他咧开嘴笑，眼里闪烁的坏主意是比他的要疯狂。某幻不自觉地想要吻他，那人却装成是君子地低头弯腰做出邀请动作。
“这位先生，可以邀请您同我一起跳支舞吗？”
“老番茄，不简单啊老番茄。”
“夜晚中 两点一线 不停踱步
 是我为宇宙谱写的曲谱”
“某幻，Pluto的主角究竟是冥王星和新航道号还是……”
你我。
这是可以问的嘛？老番茄握住某幻的手很自然地变作了十指相扣，理论经验充实的两人在Jazz和蓝调变奏下只能跳出蹩脚的华尔兹。从前他甚至不敢邀请心爱的姑娘去学院舞会，害怕忙乱紧张之下笨拙的皮鞋会绊倒精致的高跟玛丽珍。但他们现在只是在黑暗中，赤着脚，老番茄觉得赤着脚跳舞就好像是赤裸着拥抱，他还扶着某幻的肩，圆圆的泪痣在眼前，他随时可以触碰、亲吻。

他实实在在地牵住他的手了，或者被他脱轨的列车拉着往悬崖边走了，说起来也没什么区别。
这太疯狂了，所以他脑神经已经烧坏到不能组织出正常的语言。那张完美的人皮面具已经戴上太久，想要摘下就必须撕裂皮肤流血毁容，可是某幻不会丢下他的，他知道，毕竟他们的灵魂徜徉在同一片大海。
“都是。”
某幻的右手举过爱人的头顶，看着他旋转一周走到一米之外指尖的最远处，又旋回来收进自己怀里。老番茄就像只行走在他安全感边缘的精灵，那么的漂亮、阳光、轻盈，他最晓得该怎么保持距离，只在他快要跌入深渊的那一瞬间出现在他身边。
他知道如何叫某幻保持新鲜感，深知不轻易入侵他悲观世界颓圮遗址的度。某幻以为老番茄是个极端理性的社交天才，可直到几天前二哥主动来找他要求好好写首合作曲他才了解到自己不是苦逼的单相思。
“写首……浪漫点的，红酒，复古，爵士，爆炸头……哎呀我就是想写首你擅长的，不要每次合作都整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