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钟同人]历经磨损，亦能寻祂(2)

一出前门，便是一柄剑飞掷而来。钟离微微一惊，闪身躲开，将手中茶杯握紧了些。然后，两把水刃在达达利亚的手中，咄咄逼人地向前挥砍着，直逼钟离眼前。
但钟离岿然不动。“安如磐石。”金褐色的护盾随声浮现，达达利亚自认有力锋利的水刃就这样被挡下，钟离甚至还未放下茶杯。
达达利亚沮丧了。他深知自己的实力伤不了钟离，只是盼着他有些破绽能让他出出气。但钟离的实力深不见底，随意就挡下了他拼尽全力的攻击。达达利亚自觉无味，收起了水刃，想说些什么。
但钟离没有再看他，往生堂的客卿先生此刻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回了头，端着他那该死的茶杯回去了。
达达利亚狠狠踹了一脚路边的石块。
[3]
达达利亚在自己的房间里托着腮，眼神呆滞、麻木。
他回想起钟离看他一眼时的神态:平静。犹如大海。达达利亚虽然能掀起巨鲸，但那在无边无际的海洋中又有何用？只是再微小不过的浪花，不。只是一滴连涟漪都泛不起来的水罢了。
 他又想起送仙典仪举办之时，钟离的每一言一语。那曾让执行官公子为之惊叹的沉稳，如今早已有了答案。
那是神明对众生的视线。自高处往下俯瞰，他们只具有那身处高天之上的神性，仁慈、怜悯。又或许六千年来，这一点似人的情感也被磨损，只余不可测的平静，和凡人再也难以触碰的淡然气质。

或许钟离也食人间烟火的吧。达达利亚趴在桌子上。他也曾不带摩拉，不是吗？也曾露出过淡淡笑容，流露过惊讶和不安？但无论如何，人的躯壳下，仍然藏着真实的，神的灵魂。神的灵魂，神千年来的重重磨损下的「真实」凡人又如何得见？！
但他还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就是芸芸众生中普通的那一个，不甘心钟离在六千年的历史长河里，早就看淡了别离，总是了无牵挂地抽身而出。
他不希望自己真的只是摩拉克斯缈如烟海的记忆里任何一个不被记住的普通人。
他希望自己对于钟离而言之是「特殊」的。因为钟离对他而言是「特殊」的。
他要让摩拉克斯，记住他。
[4]
公子的支出，最近多了许多。
他会去听说书人关于岩王帝君的故事;他会去捧着《帝君尘游记》认真地研读，试图找出任何一丝可考的事物。
他寻来了钟离微服时用的玉勺，以天价将其买下。
他找到了钟离当年为花铺题的字，并用不菲的花费将这件古玩买回。
还有「希古居」的一枚玉牌，岩王帝君每年批示的记录本……达达利亚翻阅这厚厚的陈旧古籍，从泛黄质脆的纸页间，寻觅着一位初生到成熟的神明，又在岁月的流逝中，逐渐变得淡然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