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茄】Carmen(3)

高考结束那天，他们在不同的考场，不同的楼层，不同的大巴，但他们知道，于是下车后，他们把第一个拥抱给了彼此，那是他们的第一个拥抱，但不会是最后一个。
那天晚上，老番茄正在宿舍房间里收拾着三年来的旧书，突然被一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打开门，熟悉的面孔气喘吁吁地拉住了他的手腕，某幻带着老番茄去了天台，背着个包。傍晚的天台微凉，风带走了燥热，不同于第一天，老番茄很疑惑：“你有事？”
某幻没有像以往一般第一时间回答他，只是默默地蹲下，放下背包自己无声地折腾着，老番茄终于是看到了系列，他的袖子上，手腕上，以及自己非常珍视的鞋子上都沾染了泥土。老番茄俯身想去抹掉不知什么时候蹭在他眼角那颗极美泪痣上的泥土，但在他抚上的时候却顿住了，某幻打开了背包的拉链，里面是满满的野花，最多的也就是路边的小向日葵，甚至书包里还跑出了只不知什么时候进去的蝴蝶，老番茄看看花，又看看某幻，这个人正冲他笑呢，咧着嘴，那桃花眼有了漂亮的弧度，他说。
“我用这些花买你一首曲子”

老番茄笑了“想听曲子可以，琴呢，旧库房被锁了”某幻回笑，他把花儿递给老番茄，小跑来到天台一角，在杂物旁边的一块布前停下，掀开来，竟是杂物间里的那架钢琴，经校长允许，他被搬了上来。张秋实笑笑，把包放在琴上，拍拍长凳坐下，并示意人也落座，他弯眸问某幻。
“点歌吗？马王”
那人几乎是不暇思索了，点点头，脱口而出
“《卡门》”
老番茄默许了，二人坐在长椅，仲夏的风吹起他们鬓角的头发。少年纤细的手指在琴键上拂过，悠扬节奏紧接从琴盒中跳跃而出，他们闭上眼睛，任热气落吻。
一曲终了，老番茄沉沉呼出一口气，刚想回头看看，但瞬时被推到在长椅上，那人托着他的后颈，小心翼翼地拥着，大胆地吻着，双唇相碰，浅尝辄止，某幻拥着老番茄，高一栋拥着张秋实，他红着脸不敢松手，张秋实蒙了，哼笑回搂住那人，少年小鹿乱撞的心跳声在他耳中不知比钢琴有趣多少，某幻听见老番茄对他说：
“我给你一暑假的时间，临时恋爱”
5
他们就这样在一起了，简简单单，又轰轰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