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5)

他走了，我仍旧不认识他，也没有记他刚刚的样貌。
又一连过了几日，登山的日子终于到了。
一路上，雪花飞舞着它的婀娜，风儿画着自己的模样。
队长在前面带头走着，突然他停住脚步，转头问我们：“兄弟们，你们知道我们为什么要爬珠穆朗玛峰吗？”
“为了挑战”、“为了证明自己”、“为了兴趣爱好”“为了她人”，我们众说纷纭。
老王却说道“因为它就在那里。它是我们的精神图腾，矗立在大地之上千万年，它以一种强者独尊的姿势仰望苍穹。也许我们会死亡，但它就在那里。”
一路上，我们越过了昆布冰瀑的冰缝，领略了霍泽之脸的风貌，穿过死亡故地的南坳山口。
我们爬升到了海拔8300米的c3，稍作调整，准备最后的登顶。我拿起嫦娥的照片，对着她说：“我就在那里等你。”然后指了指山顶。
夜里的珠穆朗玛峰，永远拥有神秘。
寒风呼啸着从人的脸庞划过，那个大个子向往靠过来。
“哥，嫂子虽然走了，但你也不能这么消沉啊，嫂子在天上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得多伤心，不要一整天胡思乱想了。”
我似乎遇到了炮弹一击，“你胡说，前两天她还接受了电视的采访。”

“哥，你现在需要休息，好好冷静一段时间。”
“不，马上，她就要来了。”我扭头走去。
最后的登顶是最危险的一段――希拉里台阶，几乎垂直的崖壁，全长有二三十米只能徒手攀岩，一面要抵挡寒风凛冽，一面还要防范山顶滚落的碎石。
使出浑身解数，它是挡路的障碍。但不是无法逾越……
终于，我们，战圣了寒风和珠穆朗玛。
我站在山巅，和每一个队友拥抱。
嫦娥五号从太空冲入大气，火光照耀着天空的暖。我挥着手，喊着她的名字。她也呼啸着，发出隆隆的响。
“嫦娥，你还记得我吗？多年之前，你离开我的时候，我就料定你不会如此的狠心。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每当夜深人静月圆的时刻，我总会与你联系，你能听到我给你说话的吗？”
“我还记得，每当我说‘我想你了。’这句话的时候，你总会用朦胧的云烟捂住脸。”
嫦娥五号，依旧闪着亮光。
“后羿，你的面罩，裂痕……”老王惊叹的叫到。
或许是刚才的滚石所作，冰冷的空气像是肆无忌惮的侵略者，狠狠地冲入胸膛。冰冷的四周，开始一点点的渗入，没有知觉。什么都感觉不到。

嫦娥，嫦娥。
周围是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