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智牌】魔法风云夜·1.Tonight(9)

即便如此……
他呆呆地望了一会卡组后，转过身，背对着它，将头埋进了沙发缝里。
他很快沉入了梦乡，但迎接他的，是冰冷的海水。如饥饿野兽，无尽的海底深渊将他吞入腹中。他落到一座沉于沟底的古城，周围树立着众多以锐角弯曲向上的石柱，外表布满了藤壶、珊瑚以及颤动的眼珠。它们听到声响，直直地盯向不请自来的访客。在远处的金字塔，更是传来沉闷、缓慢的心跳。
少年颤抖地向后退，几只手却从身后抓住他的手脚。转头，是无数盖满水藻、眼睛前突的鱼人，它们尖笑着，将他拖入无尽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脖子的疼痛让他从睡梦中醒来。睡觉时没有枕头，导致脖子疼痛难忍，头脑昏沉与身体乏力更是让他想继续睡下去。然而，脖子的疼痛又令他难以入睡。冰冷的房间一片漆黑，提醒人们现在已至傍晚，他却毫无胃口。就是想做饭，冰箱里也已经空无一物。他揉了揉发疼的脑袋，心想自己现在的状态也不能做好菜，更没胃口，便索性穿鞋下楼，去街机厅散散心。他打开钱包，放好自己的会员卡，戴上耳机，穿鞋出门。
夜晚的步行街喧闹且拥挤，成群结对的人们，旋律轻快的音乐。少年如影子一般，手插口袋，低头穿行其中。市中心从不缺玩乐的地方，游戏厅更不用说。不同于对游戏视为洪水猛兽的过去，现在人们都会在闲暇之余，带上朋友或者孩子来这里玩。一进机厅，刺耳的电子乐和炫目的彩光就把少年从迷糊中叫醒。他在柜台用会员优惠价买了十个代币后，径直穿过挤满人的夹娃娃机和赛车游戏，来到机厅的角落，在那摆着一台方方正正的打鼓机。两台打鼓摆在方方正正的老式显示屏前，玩家要根据轨道上的红蓝音符敲击鼓面和鼓边。在他之前，已经有另一名玩家占了位置。这名玩家顶着一头不知是天生还是后天染色的白发，眼镜后的双眼直直盯着屏幕，鼓棒敲击不断。屏幕上的连击数不断增加，打击时机也准确无误，可是突然，一次敲击没有被感应，音符就像调皮的兔子，直直地飞过屏幕，全连无望。

这个玩家叹了口气，这样就算再打下去，也不可能冲击最佳分数了。等到他玩完一轮，在登记排行榜分数时敲下“Yang”的昵称后，少年才默默地上前，在机台上摆上一个硬币，示意自己在排队。
“呀，你来啦。”Yang转头，笑嘻嘻地向少年打招呼。
“嗯，没什么事就过来了。”因为当地玩打鼓机的新人很少，两人年纪又相仿，所以少年和他相处得还不错。
“这个鼓快不行了，连着几次都在吃音。”Yang敲了敲鼓面，笑容苦涩。冲击自我记录时突然被外界因素干扰而失败，任谁都觉得难受。
“这也没办法吧，也没有别的机台了。”在国外，这种打鼓机早就升级成有液晶显示屏和新式感应器的联网新版本，国内只有大城市能玩到不算特别旧的十四代，大部分地区只有老久的十二代中文版玩，机况也参差不齐。两位少年玩的，更是当年系列游戏第一次被引进国内、数量极为稀少的十一代中文版。少年投下两颗代币，敲打鼓面，选择最高难度的一首歌开始了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