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芙.极昼《升天》(5)

当看见先生的面上的泪痕与他的神情时,我便明白发生了什么。我的心顿时苦地掀成了一团,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强忍着悲伤,我晃动着往病房内走去。
小姐坐在病房里,握着白布下的那双苍白纤细的手,正是那双手将我从冬带向春日,却又在秋季把我抛下。苦折磨着我,我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不让自己声嘶力竭地哭泣。
可在我看见小姐的脸的那瞬间,另一种更为强烈的心疼击中了我。
我从未见过小姐那样茫然无措的神情,她握着夫人的手紧了紧,似乎想要唤醒夫人,又怕惊醒夫人。
她的嘴唇苍白颤抖,眼眶下有干酒的泪痕迷惘地张着嘴,像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孩子,好像不知道将来要做什么。
我后来才知道,夫人是在小姐陪同她去医院的途中发生意外,为了保护小姐而去世的。
我无法想象,对于这个深切地敬爱着母亲,善良而纯真的孩子而言,这意味着什么,又将改变她什么。
声响令小姐意识到我的到来,她迷茫地转过头,看见了我。
小姐:“卡莉……”
她的嘴角了,似乎下一秒就要嚎大哭起来,但她止住了,她咬紧了嘴唇,神啊,这个坚强又可怜的孩子,我请求您,请眷顾她吧。

片刻的沉默后,她额抖着小声问。
小姐:“…妈妈是和贝尔一样,再也不醒来了吗?”
我的泪水无可抑制地决堤,几乎痛恨起在这时什么也做不了的自己。
痛哭令我无法开口说话,但她似乎明白了真相。她垂下头,放在白色床单上的双手紧紧攥着被单。
小姐:“……卡、莉……对……对不一起因为我没有照顾好妈妈。”
小姐抬起袖子擦着眼睛,闷闷的吸泣声从其中漏出来。
卡莉欧碧:不是的千万别这么说,这怎么会是小姐的错
我震惊极了,顾不上悲痛,反驳道。她哽咽着,抬起脸,向我露出一个勉强牵起嘴角的笑容。”
小姐:对不起对不起卡莉我会好好照顾爸爸和你
那其中强烈的悲伤与小心翼的挽留之意令我无语凝
我的小姐啊,真神作证,我绝不会抛下你……我想向她许下无数的承诺,想走上去抱住她,让她放下心来沉浸在悲伤中痛哭一场。可在被泪水模糊的视线中,我奇异地看见小姐带着悲伤的笑颜与夫人的重曼起来
我不知道那是我产生了幻觉,还是神真的降临了。紧接着,我再次看见了夫人如同我初次见到她一般,这位伟大的、美丽的女性,周身散发着温柔的光芒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