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乐 村居（脑洞故事）(2)

看着眼前的包子脸一下子挤出笑脸，杨天的脸也不自觉的红了。
但他依旧抓着香芸的手，不曾放下过。
梅姐姐远嫁，十里长亭。
雪芸就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抬着她的红花轿越走越远。眼泪不自觉的流下，嘴里喃喃的念着：“梅姐姐。”
彼时，香芸已不是那个说话软软糯糯的小女孩儿了，她看着流泪自伤的姐姐，愣愣地问了一句：“阿姐为何如此伤心?梅姐姐觅得好郎君，不是应该开开心心的吗？”
望着自家妹子懵懂的眼神，雪芸只能蹲下身来摸摸她的头，笑着说道：“姐姐当然为梅姐姐开心呀，但是啊，我们家香芸还小，很多事情呢，现在还说不清楚。”看着香芸更加疑惑的脸，又补了一句：“等你长大些就知道了，再长大些。”
香芸听完，只回了个：“喔!”
但是她终究是不明白，大喜之日为何自家阿姐如此伤怀。
又是几年，香芸已到及笄年岁。
她已学会女子温婉，不再像以往那般笨手笨脚。
可自家温温柔柔的阿姐啊，已经疯疯癫癫好几年。
那年梅姐姐出嫁，阿姐在心里也期盼着外出参军的刘家哥哥回来娶她，可回来的却是他战死沙场的消息。

阿姐最开始是不相信的，可染血的衣物是那么刺眼。
阿姐大叫一声跑了，把自己关到屋里，任谁拍门也不应。第二天她就笑着出门倚在门前，说着：“我要等我的刘郎。”那幸福的笑，格外刺眼。
香芸看着阿姐如今模样，无数次在暗地里抹泪，这时候杨天就陪在她身边，安静地递给她手绢。
香芸十五岁，雪芸出嫁。她挣扎着，痛哭着，可爹娘还是流着泪捂住她的嘴，绑住她的手脚，将她送进了花轿。披上盖头的那一刻，香芸分明看见了阿姐眼中那片刻的清明，可她只有默默流泪。
阿姐出嫁后，偶有听闻，阿姐夫家对阿姐极好，似乎她的疯病也在渐渐好转，
香芸心里的忐忑好歹是消散了。
几十年后，香芸发间已生白发，但她脸上是藏不住的满足和幸福。
午间小憩后，香芸在里屋轻轻地喊着：
“老头子!”
“诶!”屋外正在侍弄花草的老人中气十足的应了一声。
进屋过后的老人手上，还拿着一朵刚开的茉莉花，上面还带着水珠。
“老头子，你说我这头发怎么总散啊，你来帮我弄一弄。”
老人慢慢走过去，手在自己深爱一生的人头上轻轻地拨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