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泰】昙花(5)

还好田柾国自己走了。
金泰亨有一天在路过女装店橱窗时停留了很久。
橱窗里面是一条洁白的连衣裙 有着对他来说不菲的价格。
金泰亨陆陆续续的有了很多裙子 有的是别人不要的 有的是自己省下饭钱购买的。
他喜欢自己关在黑暗的房间里 涂上母亲丢弃的过期了的口红 穿上自己收藏的连衣裙 一条一条 像商人展示商品一样展示给自己看。
他很满意自己这样纤瘦的身体 像女孩一样柔弱 但是又觉得自己稍稍宽大的骨架实在有失美感。
他学电视剧里的女演员媚眼如丝的一颦一笑 想象这样的自己 会不会让田柾国喜欢。
他也想能留一头如泼墨或瀑布一样的长发。
他偶尔很矛盾 不知道田柾国喜欢什么样风格的他 或是热情奔放的红色 或是如他们初见时那坛昙花一般娇羞内敛的白色。

噢 昙花。
小骗子田柾国 他们到现在都没见过开着的昙花。
——
小骗子田柾国没有忘记昙花。
可惜他玩性太大 不曾抽出时间照料它。那株昙花再被想起时已经哀怨的枯死在墙角了。
或许它已经盛开过了。
田柾国这样想 便觉得于这株昙花没有了遗憾。
田柾国在男厕里见到了湿了全身的金泰亨。男厕没有隔间 也没有水桶 更没有水管 田柾国想不到金泰亨是怎么会湿成这样的。
他控制不住打量的眼光 也收不住眼里流露出的一丝厌恶。
他看金泰亨垂着头 白色的校服透出他肉色的肌肤。他打着寒颤 发梢还在滴水 额头上 脸上 下巴上 都是水。
水珠沿着他的下巴一滴一滴地下坠 不知是汗 是水 还是金泰亨屈辱的眼泪。
眼睫毛也湿了 像两只被雨打坏翅膀苟延残喘的黑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