辐射小马国1(8)

咚！我的后腿撞到了别的小马。我猛地一惊，悬浮场“噗”地一声消失了。那个闪闪发光、一尘不染的哔哔小马也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我转过头，发现自己正和监督对视着。
她不言语，目光转向地上的哔哔小马。薇薇·莱米的姓名缩写和可爱标记清晰可见。
“这，是，什么？”监督缓缓地开口了，语气冰冷，仿佛透出杀气。
所有的目光都一下子转向我。我能感到每一双眼睛中射出的寒意。没有小马出声，沉默像一条灌了铅的杯子盖住了走廊。我嘴里发干，发不出一点声音。
然而我不需要发出声音，也能感到憎恨从四面八方涌来。周围全是薇薇·莱米的狂热粉丝，而我，正是使他们失去偶像的罪魁祸首。
监督低声开了腔，语气出奇地温和。“带上它，回你的房间，快点。”
她根本就不用说第二遍。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一边用蹄子拨弄着薇薇·莱米的哔哔小马，一边听着我自己的哔哔小马一遍遍地播报白天发生的悲剧。

我还是不敢相信薇薇·莱米不见了。我想不通，她怎么能离开呢？她为什么要走？
二号避难厩的大门一直是封得死死的，就算能被打开，也只有监督知道方法。很显然，它的确能开。
但是为什么呢？就算外面真的有什么，也不会有小马知道。历史书上说，外面的世界寸草不生，满目疮痍，这至少是个大家都认可且合乎逻辑的假设。我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参加睡衣派对时听过一个鬼故事，吓得我做了好几次恐怖的噩梦，那些梦现在还潜伏在我的意识里蠢蠢欲动。故事内容是这样的：一只小马不知怎么的打开了避难厩的大门走了到外面……然后发现根本就没有什么“外面”！只有无边无际的虚无，一下子将她卷走，撕裂她的灵魂，让她也化为那无尽虚空的一部分……
按常识来看，我知道这不可能，但那令马毛骨悚然的场景还是在我的脑海里不断萦绕。
我只弄清了两件事：第一，薇薇·莱米让我取下她的哔哔小马，是为了不被监督追踪；第二，我被她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