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影自怜（水仙向）(3)

我悲痛欲绝 几近癫狂
他 我爱的人 被我亲手砸碎
我哭了 眼泪止不住地流
我坐在一片狼藉中 嚎啕大哭
突然 我看到他在碎片中出现了
一滴泪落下
打花了镜片 也打花了他的脸
他看起来更悲伤了
而且 我们一样狼狈
我努力地去擦掉镜子上的泪滴
想让他像从前那样
我只是觉得 他大概是喜欢干净的
可却只是徒劳
镜片越来越花
他一定会生气的 我这样想
于是更加难过
恍惚间 我听到了一句话
我好痛 来陪我吧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 
可真好听啊 比我想象中得还要好听
对啊 他一定很痛
如果我们一起的话 他的痛会不会减少一些呢
于是 我拿起一块尖锐的碎片
割向了我的手腕
我看着鲜血一点点汨出
然后流向我的腿 我的脚
还有那面曾经完好的镜子

流向它的各个碎片
我的意识逐渐模糊
但我想 这个场景大概是美的
应该会像一场盛大的婚礼
血将会把我们永远连在一起
我们 会永远在一起
“诶，听说了吗？”
“怎么了？”
“城西那个疯子死了。”
“疯子？城西不就只有一个画家吗？人家挺好的，哪来的疯子啊？”
“就是他啊！整天神经兮兮的。上次有人去找他订画，结果看见他在那照镜子，对着镜子在那说话，疯疯癫癫的，把人家给吓的不轻。”
“是吗？这么奇怪？”
“就是说啊，还有警察去他家搜物证的时候发现了他的一本日记，里面啊，都是给自己写的信，但是神神叨叨的，就跟…有另一个他存在一样…”
“我听着你说的起鸡皮疙瘩。死者为大，咱别议论了，小心有不好的事发生。”
“说的对！不说他了不说他了，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