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惊心——玉檀视角(2)

这样的稳妥聪明人顺理成章博得大家的喜爱。谁也想不到，如今她竟因抗旨打入浣衣局落得去给太监洗衣服的命运。我和王喜日日盼着她能回来，万岁爷却硬生生的把复出的希望掐灭了。我知道，万岁爷不肯松口，自己也是别扭的，大概和我一样，是在等若曦看清吧。
这份罪过一直到万岁爷驾崩那年才赎完，情理之中的意外是四爷登基，若曦更成了养心殿的大宫女，皇帝的心头宝贝。于我当然是乐于见到这种情形，若曦受苦的这些年总算是熬出头了，她再也不用受筋骨之苦。
十四爷和八爷一党则十分不安，意图指控四爷矫诏篡位，指使我继续从若曦口中探知陛下的消息。而我也是当今陛下唯一准许的细作，这全托了若曦的话，我才得以留在养心殿。
说来好笑，八爷一党说起来都是，这是男人的事情，男人的命运，劝若曦放宽心。到头来，男人的江山离不开我这个丫头的刺探。
我看的明白陛下的情意，若曦却一再要求陛下退让，我懂若曦的善良，更怀念西北草原上那个小姑娘，略带无奈和老成的“天分重要论”。倘若她能有当年的决绝和明智，就会在此时，伴君如伴虎的此时，明哲保身，选了老四就保住老四，理解那些男人为事业的牺牲。

毕竟，若曦的选择，比我容易多了，我这条命只有献给九主子这一条路。
我看着若曦的纠结，政局因为我的大量情报一再动荡，我知道，越动荡，陛下越不安，越不安，越折磨八爷一党，若曦就越难过。
我别无选择，若曦，这是玉檀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我在传递密信时，故意露出马脚被皇上抓住，是处死。那个冬天，我躺在蒸笼里，看着若曦跑过来，她哭着瘫倒在地，珍珠穗一颤反射的光映得她的脸更加苍白。
对不起，此去，希望你的陛下江山稳固，你能眉头舒展，做回西北草原上清醒的姑娘。我这一生，救于九主子，教我明断人心事故；成于若曦，助我卧底政局。我的纠结不比若曦少，走到这一步，我无法置身事外，只能以死，换生人平安，大清江山永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