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活儿(2)

“这么厉害，我倒是以前只是觉得他学东西快而已。”何煛咽了口口水。
“他回来那天就登台了，我当时就在后面看着，完全不像个新人，就像登台讲了十年相声的，那天他讲完就被我爸送走了，我爸和我师傅散场以后把所有人都喊去吃了个宵夜，我记得最清楚的是他二位那天晚上和所有人挨个的说了句，好好学，以后就能登台成角了。”
“这……?”何煛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开解眼前这个其实也还是个大男孩的孩子。
“之后一年，我爸和我师傅再也不会对着学员们说，看看那谁谁谁，一个都不拿出来当榜样。也就那一年，小师弟每周一场，他的舞台表现力却是一场一个样，下半年师爷爷们挨个来听了一遍，年度封箱的时候好几位师爷爷们都来了，京剧的评书的都来了，都是戏曲界的大拿，有一个算一个，在观众的鉴证下行了古礼，戏曲界各家的祖师爷画像都被请了出来，他捧着三炷香跪在那，他的每一位师傅从那些师爷爷手里接过荆条，一人抽了他一荆条，当时我站在他背后，看的清清楚楚，都打出血印子了，起先我还以为是师弟犯了什么错，本能就冲出去要护着他，结果被我爸和我师傅给拎了回去，后来才知道，这是绶，接住了绶他以后就是话事人了，每一句训诫都是一鞭，他受下来，这也是那一年为啥没有大封箱的视频流出去的原因，他最后可是把三炷香插到香炉里了的，所以从那天开始他就是小师弟，也只能是小师弟，等他十八那天就再也不会有人再收人做他的同辈了。

”
“这，这么大的事就一点风没漏！”
“有漏啊，不过都被师爷爷们找关系说成了是在演训徒。之后我在医院陪了他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他趴在病床上自学完了小学和初中的所有语数外。”听到这里何煛都不知道要说点什么了。“也许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要想人前显贵，必定人后遭罪吧！”
“唉，也不知道他这么努力干什么？”何煛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
“我也问过，不过他没说。”
屋里下棋的三人听到这些隐隐约约的谈论声“老王，这一段你看着点剪，别太出格了。”黄藟有些不放心，怕坏了曲艺界的大动作。
“别介，想用就用，已经没那么大影响了，当年不说主要是担心和保护法有冲突，不过前两年不是宣传继承非遗嘛！他也是咱们认定的传人，不碍事了，主要也是他也算出师了，这几年只是压一压，不过这孩子比我们想的要好，不焦躁，沉稳的不像个孩子，晚上像不像搞点花活?”老郭落下一颗子，不过明显看得出老郭的心乱了，完完全全走了一步臭棋。
“什么花活?”黄藟也问道
“让那小子把十二门都耍一遍。”老郭投子认输，脸上一脸的高深莫测看着黄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