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夕（1）——东风夜放花千树(2)

由远及近，时间过的很慢，又似乎很快。
终于，男人看清了那光芒是什么。
眼睛？眼睛！
那两道光芒是眼睛！
但与其说是人的眼睛，倒不如说那双眼睛的背后是一个怪物。
一个面容怪异的怪物，青红的脸色，眉骨凸起，獠牙露在口外，好一张狰狞可怖的大脸。
似人，却比人的脸更凶恶，倒有些像地狱里爬来的恶鬼；
似笑，但咧开的血盆大口，与其说是在笑，倒不如说其将要在下一刻吼叫出声。
它穿着难以被称为是兽皮或是破布的衣服，手持两把大刀的朝男人走来。
光芒正是这怪物从两眼中散发出来的，远处时还只能看到怪物两眼散发的光芒，但走进了才能看到光芒背后的怪物。
男人感受到了光芒；
男人感受到了恐惧！
原本男人脑中无尽的黑暗，毫无意识，毫无运转，此刻却被转化为了最纯正，最发自内心的恐惧。
“逃啊，快逃啊！”男人这样告诉自己。但却发现自己不能动弹。不，也不是说此刻才发现，倒不如说是此刻才记起来吧！
脚步不能挪动，手指不能挪动，甚至连眼睛都不能挪动！他只能看着，瞪着双眼！眼睁睁的看着怪物慢慢的靠近自己。

咚、咚、咚……
原本无声的黑暗中，似乎传来了声音。
“是怪物的脚步吗？”男人心想。
不知是因为看到了怪物而产生了脚步声的错觉，亦或者是怪物的脚步真的有传来声音。
但无论哪种情况，男人都感觉自己的心跳也跟着这怪物的脚步在跳动——甚至，越跳越快。
在怪物造成的巨大压力下，男人已经濒临崩溃了。
恐惧？绝望？似乎还有一丝淡淡的疑惑——无数的思绪与情感灌满了男人的大脑。
“为什么会疑惑，为什么会恐惧，为什么——是它？”
男人脑中思绪变换，但他似乎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会想到这么多的东西。
当然，男人的大脑并没有运转太久，因为怪物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它的脚步很大，虽说看起来离得远，但几步就靠近了男人。
然后停住了。
”它要做什么？“无尽的恐惧瞬间转化成为疑惑。无尽的疑惑又将男人笼罩。
怪物向男人微微鞠了一躬。
男人愣住了，他不明白这个怪物为什么会这么做。
当然，没有人能回答他此时的疑惑，怪物更不会。
男人只能自己思考，如果他真的有时间思考的话。
没留给男人任何时间，躬身的怪物立刻直起了腰，双手提着的刀——残破的，似乎还沾着血液的的刀抬了起来，砍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