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定名小说（高中生闲着写写，文笔欠佳，还请多多指教）(2)

看不出来那张血迹斑斑的脸上是什么表情，但那生物可以确定一点——这绝不会是屈服。
生物甩掉那条钢管。这不仅没有缓解人类的痛楚，反而又在她的身上新添了几处外伤。带着气泡的粉红色血液从人类口里喷出——她的肺部已经重伤。显然顾不得了，人类赶紧动用能用的那条腿匍匐两下，但扎在身上的钢管适时地倒了下来——顺带着重新搅开了刚才粉碎的组织。人类痛苦地向左翻倒，贯穿肩膀的钢管砸向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生物凑了上来，活像分食鲸尸的食腐动物。映在那双晶蓝色瞳孔中央的，是一眼黑洞洞的枪口——
人类没有闭上眼睛——尽管这世界已经模糊了睁眼闭眼的界限。她的身体猛然松弛，像麻袋一样瘫在地上。血已经从那条长长钢管的那一头流出，但阴风吹来的沙尘又很快掩埋了染血的土壤，唯有那双眼睛不甘地凝望着天空——目光如同朗基努斯的枪。
很久以后。
水晶兰喜阴，喜凉，正喜欢山洞里潮湿的空气——摇椅上的老人轻轻抚摸着身边幽灵般的花朵，心中默念。
他喜欢这些花儿。苏生在一片片废墟之上，然后开败成为后代新的基土；从不苟活于红尘中，而是选择在这样与世隔绝的山林里绝世独立——这种生命的模式使他倍感亲切。从那时算来有多久了？老人轻轻转动着心中的卷轴，搜索着尘封的记忆。至少有五十年了，他看着那冰清玉洁的水晶兰，默念道。
果然不管多少年过去，我都不会忘记啊。
露珠从花瓣上滑落。老人警觉地微微抬起身子，他自己怎么样都好，但他无论如何都放不下这些花儿——水晶兰依赖着周围的环境，一旦环境改变就很容易枯萎。但很快，一个和蔼的女声就打消了老人心头的疑虑。老人松开了绷紧的心弦，重新倾斜在摇椅上。

“您好，爷爷。”镶着研究员名牌的女人轻轻鞠躬，微胖的身材让她显得格外亲切，“按照约定，孩子们已经过来了。”
身后的孩子们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本该充满青春活力的年龄啊——老人回想起五十年来的种种，心中微微叹气。但在这些孩子的眼睛里，老人却找到了一种崭新却又感到熟悉的活力，仿佛来自那个传奇般的年代——让他心中倍感亲切。
研究员为孩子们让出身位。她稍稍靠向老人，轻声道：“交给您了。关于这些花儿的故事，请您向孩子们讲讲吧。”
老人反应过来。也许是昨晚落枕，也许是记忆的齿轮一直在磨合，偏着头的老人显得有些迟钝。他的声带如同多年不用的大风箱，颤颤巍巍地挤出几个字：
“好吧，孩子们。那，就从这朵花的故事讲起吧。”
老人的目光定格在了那两朵花上，花瓣晶莹透亮，如同半个世纪前留下的水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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