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幻灭(2)

愿魔鬼知晓我的心事，不要抹去我最后一丝的微弱记忆。
他在哪？
金色的斜阳，繁盛的绿树。
已化为灰烬，不再复燃。
……
“你不要再回来了。”
“我们是初次见面。”他苦笑。
“这是第1217次，对不起，先生，我没有时间陪你玩时空的无聊游戏。”
他怔然地望着镜中的自己。就像一个活了一辈子的婴儿。
“我们有共同的记忆。”渠叹息。
他跑出舞会，却找不到回去的路途。
腿上的口子已然开裂，鲜血喷涌而出，弥漫着一股腥味，刺激了饥饿的亡灵。
他就在渠的面前，死去，腐烂，直至永恒。
“不后悔。”他对着渠大喊。
“死不悔改，为你羞愧。”
……
结果我还是找到了你，而你却忽视我的存在。我看见你一次又一次地做着错误的事。我咬你，拉你，甚至想要杀死你，却始终无法触及你的存在。
傻瓜，你拿起刀刺进双腿，又有何用？残废了双腿，你依然自由。时光广阔无垠，遥远的海潮呼唤着你。你有大好的前景，光明的未来，何苦终日埋首于无意义的反复?枷锁拖垮了你。

我以为你就此远去，没想到你的轮廓却越发清晰。
我喊着，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我以为这只是梦，努力醒来，渴求真实的疼痛却不可得。
虚幻的真实在我脑中翻涌，真实的虚幻令我作呕。
或许我的确成了孤魂野鬼，我不得不承认。
我奔向你，以为此刻已然无碍。
却只是一场幻灭。
……
那场舞会上，短暂的狂欢。
他说他爱她，忠贞不渝；她说不爱他，始终如一。
他哭了，她笑了；善意的告别只是灵魂的错位，一哭一笑是命定的轮回。
只是从不重合，这两个孤独的时空。
幻灭，油然而生，付诸行动。
……
我是个错误，但你也好不到哪去。
他在深渊呐喊：“你要的羁绊，我不可能再给你。”
时空错落，幻灭永恒。时间的阻隔，空间的横垣，命定的分离，无可避免。
……
舞会结束。
渠松开他的手。
“游戏结束了，小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