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第一章 整合>8. 巧合（上）(2)

“星灵院教导子弟们善于观察，精于计算，从星辰的方位，风云的走势，河川的流向，土地的脉动甚至社会变迁，人心动态种种变化之中寻求规律，归纳推理出未来的走势。所以比起说是预知，老祖宗总结为术数更加妥当，与他人我还是喜欢解释为推算。”
听着这里我不禁摇了摇头，问道：“既然家长您说是星灵院看的是星星，我能理解云层狂风都在高空之上，可为何又要关注山川人世呢。”
我并不认为自己的疑惑有什么问题，但杜家长再一次发出了呃逆般的笑声。
“哦，家主不要误会，老身并没有取笑您的意思，”止住了笑声，但微笑却保持在了杜澔的脸上，“见家主不是囫囵吞枣，所以有些高兴。只是您进了一个误区，为什么认定只有闪烁在天边的星辰才是星呢。”
“星光移转闪烁，忽明忽暗，忽远忽近，悬挂于天外因其明亮才让我们得以见。红日东升，温暖之光照耀大地，日初出大如车盖，及日中则如盘盂，仿佛与我们同样有着远近，同行于天边为何不可称为星。”
老妇停了下来，一手拄着长杖，张开另一只手臂，仿佛不是对我，而是对整个世界在解惑：“既如此，周天斗转，日耀变换，此世界更甚悬于无尽夜空之中，灿如珠宝。生于星辰之上怎让人不陶醉，虚空无限怎让人不神往。”

只是雾气不作美，浓厚的水气入肺，惹得杜澔连忙双手拄杖咳嗽了几声。
“家长确有大智慧，虽然晚辈不能详解，依旧心情荡漾。”
杜澔摆了摆手，说道：“这都是前人留下的知识，老身不过沉迷其中罢了，术数是个大研究，老身怕是穷极一生也只能在一方有所建树。”
“可便如此星灵院内竟还要引起分歧，非得为此弄出什么两个学派，死认周天星辰者自诩‘天听’，探寻大地脉络者自诩‘地卜’，更别提争吵是天命的指引还是数值上的逻辑，在老身看来都走歪了哼。”
我不愿对星灵院内部问题做出评价，这等学术类的争辩我也无从插嘴。
“既然红日为星，地星为星，就连人心动向皆是星，却不听家长评价耀星呢，还是那本就是星不过常识而已。”
“不，老身之所以不提，是老身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
继续朝着星灵院走去，杜澔也向我解释道：“不知家主以为，星灵院子弟的接近物为何呢。”
回忆了一下往些白夜的族会大比，星灵院的选手们似乎都是控火来战斗的。
“这么说也没有什么问题，但他们的接近物还要更加具体一些。”杜澔说道。
具体？我不是很能理解，就像那令路戎对跃凡说的那样，什么与我们接近其实并不由我们决定，而且是一个更宽泛的概念，水不是必要这方水，火不是必要这簇火，如何具体呢。便是这样想着，不知何时周遭的雾气已经淡了很多，红日的光芒映照在水雾上，既不耀眼也不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