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旅社(2)(3)
我正高兴,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就笑眯眯地说出这话。一身绿衣在没什么颜色的镇里显得有些刺眼。
我赶紧拒绝,告诉她我只是周末出来散散心,马上得赶回去。
“留下吧。”那些一直站在廊上的老人居然也开了口,招着手唤我留下。
“镇上空房子多着呢,留下吧。”
这出乎意料的“热情”,从那一张张干瘪的嘴里说出,我还真是没法接受。绿衣女孩笑颜明媚地上前,正想拉我一把时,我吓得掉头就跑。
“你能跑到哪去?这地方就这点大。”尽管她在背后嘲笑,我飞奔到广场周围的一家门户里,四处找藏身之地,一个小孩不知从哪冒出,朝我大喊,
“窗户!快去窗户那!”
绿衣女子不紧不慢地走来,我没多问,赶紧从一堆杂物间挤过,朝最近的那扇小窗。
那是老式的窗户,贴花的窗门一打开,汽车声、喇叭声、叫喊声,各种嘈杂鱼贯而入。我探头一望,才发现下面居然是人来人往的繁华街道,远处尽是高楼林立。而这座老镇,居然坐落在一栋至少20层高的楼顶上。
“从窗户出去!”那个躲在立柜后的小孩催促道:“不要回头!赶紧出去!”
话音刚落,两扇大门就猛然打开,绿衣女子的诡异笑脸几乎近在咫尺,我立马从窗户翻了出去。
她似乎不愿靠近窗户,满脸遗憾地站在屋内,而她身后围观的老人发出叹息:
“好不容易有个来客,就这样走了。”
“是啊,好久都没来客了。”
“回去吧。”
冷风拂面时,我清醒了,从床头拿过闹钟,借由外面的广告灯牌,发觉才凌晨4点。
离上班还有4个钟头,离起床还有两个钟头,我计算着,把被子盖好,安心躺下。
我似乎很久没有回老家了,在山林起伏间,有一块小小的平野,零散几户人家,在门口扯着嗓子,隔着河流田地,也能聊天。还有牵着线支在柱上的喇叭,说着新闻和化肥广告,在群山之间,为埋头在田地里的人,整点报时,提醒吃饭和回家。
那还真是很远的小山村,远到时间都忘记的地方。
“喂喂!睡什么睡!起床了!”
“哎呀,前辈,您歇会,我来。”
我不得不从床上起来,两名女孩正站在床头,虽然逆光,但轮廓清晰,一名身材高挑,清冷俊逸,还是我最爱的白毛,马尾高挑,一双逆光也寒光四射的眼睛。这大概就是无口无心无表情的完美具现,我喜欢。
另一名,身材匀称,黑色短发,可惜我偏爱黑长直,五官,逆光很模糊的样子。
我深吸一口气,对那位冰山一般尊贵的女孩深情说道:“我喜欢你,外面太冷,要不要进到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