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嵩歌曲同人文｜蝴蝶的时间(4)

上午9点，古先生的书法班门开着，但门帘依然紧闭，帘内有小孩子说话的声音传来，我站在外头看了看，小心翼翼说了句“你好”。
“请进。”这个声音很年轻，应该不是教我的那位古先生。我掀起门帘，门帘后是一间四四方方的房间，房间内摆了一张小黑板，一个讲台和四套桌椅，每一套桌椅上都有一个小孩，每个小孩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回头看着我，相互叽喳，交换眼神。讲台后的老师正背对着学生，在黑板上用粉笔演示笔画顺序，老师穿着蓝色的中山装，桌子上是一套茶具。
“请问有什么事吗？不着急的话，请11点后放学再来。”古先生转过身，对着来客讲到。
“不。额，好。我11点后来。”我退了出来，撞到了门框，拉上了门帘。
在外头逛了逛，买了瓶饮料，喝完了，又买了瓶水。闲逛的这段时间，就像小雨没来的那一天，时间走得特别慢。
刚走到小巷子口，从书法班里冲出来的小孩子们有一个冲到了我的怀里，我边走边揉揉肚子，伸手揭开门帘。古先生在讲桌前摆放茶具，看到我，他示意我坐下。
第一句应该说什么才会显得不突兀呢？我在想。
“我想，把没听完的故事听完。”妈呀，这也太突兀了。
但古先生似乎觉得这句话里有什么不妥，为我倒了一杯茶，缓缓点头：“喝茶。”

古先生抿了一口，我也喝了一口，清香温润，太好喝了，等下要问问古先生这是什么茶叶。
“我上次讲到哪里了？”
“讲到蝴蝶应邀进屋，但是烛火重新点燃后，蝴蝶就不见了。蝴蝶去哪里了呢？”
“蝴蝶在花家小姐的肩头。”
“啊？”
“在烛火灭了以后，蝴蝶循着发香飞到了花家小姐的肩头，但是花家小姐只顾着在自己以外的地方寻找蝴蝶，没有注意到蝴蝶就在自己肩头。蝴蝶扇动两下翅膀，花家小姐这才注意到肩头的微风。花家小姐轻笑，拍拍衣角，坐下开始练字。一人一蝶共坐到深夜，直到婢女催促，花家小姐这才休息，蝴蝶也从小姐肩头飞下，停在了房内的兰花上。”
听古先生讲故事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当年的早晨，回到了在“期盼早点见到小雨妹妹”和“希望小雨妹妹晚点来，好让古先生把故事讲完”的坐立不安中。
“后来，蝴蝶就在小姐房内住下了，婢女们都说这只蝴蝶有灵性，还叫了位画师给小姐和蝴蝶画了幅画。”
“就是以前那幅画吗？先生怎么没有挂上？”
“画在二楼。现在的小孩比以前难管教，只能把画收起来。”古先生抿了一口茶，好像叹了口气，但叹得太轻微，我无法判断先生是在叹气还是在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