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九海】意料外的恋爱（四）(3)

关思罕每次听到这些事的时候，眉头都会微微皱起来。其他同事只当他是不喜欢大家谈论工作实验以外的事，便越来越少在他面前提及。而他，少见的在实验室静不下心。出门换了衣服，他起身去了学校。
以往他最喜欢学校的地方其实是图书馆阅览室二楼的器材室。
其实他也不太清楚，为什么一所医学院，器材室里会有类似健身器材，和绘画板架，乐谱架子等的东西。可是在那些看起来杂乱，其实排放有序的物品中，有一个地方，光会经过高大法桐的间隙，错过窗帘掩映的空隙，投在地板上一个状似兔子的影子。
关思罕有时候能在这里发呆看一天的兔子。从上午快十点的时候，兔子的影子圆润形象开始。到下午四点左右，影子斜拉成一组毫无意义的线条。
关思罕到器材室的时候，都已经临近午餐时间了。所以地上的兔子极其乖巧的趴着，好像沐浴在阳关下偷懒打盹。
手机响起，阻止了他打算走过去摸摸兔子的犯傻举动。他从口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果断的挂断了。
然后，两步之后，又响起。
重复三次挂断又响起之后，他收到了一条消息：“环境中的不良现象如果被放任存在，就会诱使人们仿效，甚至变本加厉。”

关思罕看了两遍这句话，还是抬手去打字：“破窗效应。”
于是视频邀请提示音再次想起的时候，他接听了。
“所以，思罕，下一个无所顾忌的追求者，会是谁呢？”遥远地球的另一端，艾思看似眯着眼睛慵懒的开口。关思罕却从她鲜少使用的称呼上，嗅到一丝认真的味道。
艾思看似心不在焉的看着屏幕上那个好些年都没有磨掉棱角的师弟，突然间，就在他转身走动的间隙，看到周遭的环境。
她脸上的那些漠不关心的玩笑神情都收了起来，声音都比往日更多了点陌生的味道：“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像你的影兔子，会默然安静的等待你的抚摸。更何况，”她看关思罕抬眼对上了她屏幕中的目光，说：“它，也会不见的。”
关思罕有点懵的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光影，又看看四周这些他极其熟悉，又很陌生的环境，有点心慌的摇了摇头。
可之前的那个问题，他还是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