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爱成瘾 番外之疼痛(5)

他无数次想，如果他当初计划得更好一点，如果他亲自出手送北堂婴离开，或者如果他不去反抗太皇太后，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是不是，他们俩，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然而世上哪有后悔药？做过的事，犯下的错，他认，他会穷尽一生去弥补。
其实他已经很久没喊过疼了，在他的印象里，呼疼是最没用的事情，可在北堂婴跟前，有些字，有些话，好像不自觉便说出了口，可他到底忘了，他眼前这个人，已经不是他印象中那个人了。
失了一魂一魄，其实不仅仅是失去灵力那么简单，北堂墨染的身体已经亏损得很严重了，这么多年，一直是靠着国库中珍贵的药材来弥补亏空，可失去魂魄的亏损，又哪是这么容易弥补的？北堂墨染的药断了，又被北堂婴粗暴地对待，他的身体其实已经到极限了，发烧那次，如果不是温情及时来为他诊治，他早就死了。
温情也是在那次诊出北堂墨染的身体状况的，北堂墨染说“死不了”时脸上那个满不在乎的表情，让原本对北堂墨染很有敌意的温情突然就恨不起来了。
北堂婴失踪后，北堂墨染是真的疯了，他甚至口不择言地对唐三说了“怎么失踪的不是你”这种话。
世间最痛苦的事，不是已失去，也不是未得到，而是失而复得又再次失去。

北堂墨染清楚，他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鞭子抽在身上的痛，远没有他看着北堂婴摔下悬崖时心里那么痛，他就这么眼睁睁看见北堂婴又一次摔下了这个悬崖，而他，什么也做不了，那一刻，他甚至希望掉下去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后来，他和北堂婴终于和解，他想，以前那些，就让它过去吧，他不想知道北堂婴掉下悬崖后经历了什么，他也不想北堂婴知道那些年在深宫中发生的一切，他觉得，他们只要过好之后的每一天，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