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我在无人处爱你（2）(2)

他的脚步停下来，小孩一个没刹住，整张脸盖上帽衫背后的布料。张起灵静静地歪过头，就这么盯着他看，脸上没什么表情。
某个毫无自知之明的吴姓小猎物盯回去，反应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看看自己手里抓住的袖子，又回头看看早被抛到脑后的陷阱，傻乎乎地仰头：“那坑……是你挖的啊？”
张起灵没应声，只是又回头向前走去。吴邪有些心虚，毕竟是自己一脚踩进去的，害得人家不光没猎到什么，还要送自己回家，于是手里小心翼翼地拽了一下。
“要不，我帮你做点事？”
“不用。”
“那我还能来找你吗？”
“不能。”
吴邪不吭声了，气鼓鼓地磨着牙，心说自己就没遇到过这样的大人，不自觉把心里正想着的话也秃噜出来了：“有没有人说过你像个闷油瓶……”

小孩光顾着嘟囔，没留意脚下，踩到石块就是一个趔趄。但张起灵很迅速地把人捞起来，吴邪的手完完全全被握进他温热的掌心。
这时候他们离村子已经很近了，村外有灯笼的光照映过来，即使再淡漠的人也会显现出一种温柔的错觉，比如此刻的张起灵。吴邪怀疑自己看到他笑了一下，但那抹浅淡的笑意稍纵即逝，非常没有说服力。
确定小孩站稳了，张起灵就松开手，立在原地：“没有人跟我说话。”他垂了垂眼，看着吴邪毛茸茸的发顶，平静地说，“回去吧。”
村里点着灯火，空气里隐隐飘来饭菜热腾腾的香气，还能听到话家常的碎语和孩子的嬉笑声。
张起灵站在光与影的交界处，吴邪回想起老人们口中的往事，忽然意识到这个人一直都是这样独来独往，行走在一切之外，热闹与喧哗都和他无关。吴邪有点为张起灵感到难过，他转过头远远望着村子，暗自握了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