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飞奇遇记》第一回 遭哗变剑士立志(2)

国主大喜过望，抖擞精神，抚须自思道：“这个神石果然至宝，想孤继位以来五更不眠，三鼓不餐，兢兢战战，定是天可怜见，降石助孤。此番万民可以得生矣！”底下国使亦思道：“此人口气颇大，定有来历，见他不过一人，焉能与我一国之力相衡！”即高声道：“吾国愿以百万金，百万粟易石！”
此言出，都瞠目结舌。那客商方欲再言，却闷了声，一言不发，不再有语，回身切齿而走，不见踪迹。国使瞧见，心头稍安，口中舒气。只见上边国主早早起来，悠悠晃晃，将那国使挽住，言道：“万民活矣！”即教拜请大宴，贵礼以待之。
待安置已罢，众人落席，然这虽道是赐宴，却也因库所拮据，正逢国难，与一般人家菜品无异了。梅斯国主笑而道：“先生见谅，而今举国遭厄，物力维艰，此等饭食，尚不敢轻奢，已是许久不得尝了，今日孤与众卿倒托先生口福！”众人起，都谢，国使大笑道：“小臣早听闻梅斯国主贤明好德，约己爱民，今日一见果不虚传也！”即宴饮，留住会馆，不再话下。
旦日，国主即整大船载石，香满口岸，又点召内宫剑卫，欲择其中强技者一名押送，以保无虞。一稍儿，便有内廷卫引着一干人等来见。皆身着剑士服，头顶乌檐帽，各上边竖着毛羽，各有各色，凛凛生威，飒飒英姿。国主慷慨道：“古语有云：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孤欲挑选壮士押运神石，往麦金国以换救命钱粮，其势如救火，十万火急。然则急行须走水路，途经有沉舟汪洋，其中风浪难测，诸君谁可往使？”庭下众人听了，都知道沉舟洋十船九沉，一发无声。

少倾，忽有一人仗剑而出，叫道：“小臣愿为陛下分忧，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国主看去，乃是第一剑士飞飞，面白无须，目如光电，端个好男子！国主大喜，趋下阶道：“正是英雄出少年，飞飞爱卿虽年少，而剑术独步天下，非是爱卿，则孤国中无人矣！”两边众人听了，面面相觑，皆生愧色。飞飞道：“小臣沐受陛下恩泽，无可相报，每每惋惜。今事急，愿早早登船，以求陛下宽心。”正是：皇恩未足报，何论身命倾！国主欣喜，即率两班文武于渡口相送之。
及至飞飞船行得远了，那国主兀自站着，望船而去，唯有白帆起伏，不见人了，仍迟迟不走。有下官劝道：“人已远走，天色将晚，陛下且回驾罢。国主道：“不急不急，再望一望。”飞飞遥遥回见，岸上众人一并渺小，国主黄袍隐隐，飞飞不由泣下，以剑指天道：“此番功成人归！上报我主，下安黎庶，天地为证！”即教舵工，满轮而发。船上舵工总长见了飞飞这个举动，闷闷不乐。
且说飞飞行了几日，一路倒也顺风顺水，正将至沉舟洋，暗涌阵阵，起起伏伏。已将天晚，飞飞巡视上下，便要回舱，方进其中，便见一人早早等在里边，乃是舵工总长，飞飞问道：“总长有何事要禀？”总长满面堆笑道：“小人有个发财的门径，不知大人可有心思？”言罢将门摸上，恭恭敬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