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雀宫传奇 十六、双杰之后(8)

“大哥……”万壑松还有些不服气。
“自始至终，他只用了一个‘随’字诀，一个‘卸’字诀，便让你的力气都成了对空虚发。内家功法之所以难练，首先就在于这 ‘随’‘卸’二字。唯有将这二字诀先练出火候，才谈得上借力打力，出其不意。只是交手之际，情形瞬息万变，要在刹那间听准对方的劲，又能及时将力道卸去的，实在是凤毛麟角。阿松，你应该庆幸他并未对你发力。”
游晚虬听他一番分析，便知万壑风的武学造诣在他弟弟之上，忙施礼道：“当家的谬赞了，其实在下这火候还差得远。”
“看来，这灵云手果然名不虚传。”万壑风微微点了点头，心中倒对裴玄让的敬意多了一分。忽然话锋一转，道：“小子，你实话告诉我，你对樱儿是不是真心的？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游晚虬情知无法回避这个问题，他略一迟疑，把心一横，“卟通”跪在地上，道：“在下钦慕万姑娘已久，借着这次在客栈相遇……身不由己，情不自禁，做了非礼之事，没想到坏了万姑娘的婚事。晚虬不才，若不嫌弃，还求二位前辈成全。”
兄弟两人互望了一眼。看来，这两个孩子还真是暗渡陈仓了。游义卿生前素有倜傥之名，他的后人果然也继承衣钵，出手便能横刀夺爱，教人莫名无奈。

万壑风向后靠在被枕上，闭上了眼睛，疲惫地道：“你先去吧，我累了。”
游晚虬好生没趣，只得回到前院。天已经黑了，他仰望星空，感慨天下之大，人间却尽是死胡同。不管怎么说，对于万樱，他能做的就这些了。
万壑松待游晚虬走了，才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道：“今天算是开了眼了。我刚才那一掌他若硬接了，必受内伤。他却能将我发的力尽数传至椅子上，着实厉害。”
万壑风淡然一笑道：“他若硬接了，怕也接得住。云天双杰的名号，岂是浪得的！他一心给你留着面子，单凭这一点，就说明他还算懂事。”
万壑松凑到床前，对兄长说道：“大哥，依我看，晚虬这孩子还说得过去。虽说人品差了些，但也算出身名门，况且又有一身好功夫。招他入赘作个镖师，咱们的镖局还能翻过身来，你看呢？”
万壑风微微睁开眼睛。他是真的累了，可女儿的终身大事容不得他不考虑。他叹了口气，道：“我是怕他始乱终弃啊！他那模样，再加上读书人的巧嘴，我怕樱儿上他的当。”
万壑松道：“那也是樱儿讨人喜欢，年轻后生么……没准这是天意呢？我琢磨着，游义卿与裴玄让教出来的后人，怎么着也该说得过去吧。咱们这儿还靠着江南贡院，每科让他去试试，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