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骗(9)

哥哥已经无力站起了，他一步一步地爬了过去，头侧贴着冰凉的地板，随着距离地拉近，月光打在了他侧贴地板的头上，逐渐地，扩散全身，地板锐利的血晶划过脸颊的肌肤，十分刺痛。半跪着，用颤抖的手拉开了箱子，看着里面的内容，逐渐地干呕起来。
“哕！”哥哥躲开了箱子，吐在了旁边，温热的秽物与凝固的血晶混合，出现了一点点黑红色的血点。
“人可真虚伪呀。明明要污染的，就是要有那该死的仪式感。从古至今都是。恶魔可比这诚实多了。”
哥哥仰着头，光打在他的脸上，鼻涕，眼泪，口水，甚至是妹妹早上做的早餐，都是晶莹剔透的。身处如此光亮的地方，眼睛却是毫无生气的。
“乐章，要来了。”哥哥缓缓解开自己的裤子，拿起血色染红的肉块，一边干呕，一边痛苦地喊叫，泪水止不住地流着，伴随虫鸣，不适地车声，还有液体的啪嗒碰撞声。
恶魔大笑着，身体因为大笑地失力倒在了沙发上。
“我已经好久没这样笑过了，上次还是看嗷嗷待哺的巨婴逗父母呢。”
恶魔，笑够了，打了个响指。哥哥回到了那张熟悉的长椅上。
“哥哥，你的头发怎么白了？”妹妹坐在长椅上，好奇地打量着面前的哥哥。“还有你不是去买冰淇淋了吗？”

“啊，我已经预定了，等会拿就行，想跟你待会。”哥哥疲惫地笑了笑，顺势坐在了妹妹的旁边。看见妹妹的面庞，脑中闪出了不好的画面，突然干呕了起来。
“怎么回事呢，今天突然这么肉麻。哥哥你是不是又忘记吃午餐了，真是的，每次忘记吃东西就会干呕。工作也不要这么拼命啊。”妹妹一顿数落，让哥哥找回熟悉的感觉，但现在，不是叙旧的时间。
哥哥死盯着那黑漆漆的巷子。
引擎的声音响起，哥哥站了起来，向后推了妹妹一把。
但还没有结束，车子看到原先计划被打破，改变了计划，将车头对准了妹妹。
哥哥跑了过去，用肉身减速了卡车。
“哥哥！”
卡车灰溜溜地跑开了。
“所以说为什么要阻止我，a。”
“阿斯蒙蒂斯，你做的够多了，收手吧。”
“那个人类我还没品尝完呢，再说了他的契约也没有包含活动的时间呀，是他自己的疏忽，怪不了别人。我可是诚实的买卖人。本想在最后一刻。。。算啦，在地狱里在慢慢品尝他的灵魂吧。”
“我倒觉得那孩子能上天堂。”
“想太多了，a。我总是搞不懂，你总是帮助人类，明明不关事，或者鸡毛蒜皮的事，都要理，都要解决，有什么回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