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情骂俏 20(5)

接下来的时间仍然是这种诡异的沉默，只不过咸恩静从站着变成坐着，双手握拳各放在一侧大腿上，俨然一个危言耸听的小孩子。
“差不多好了吧？” 
她坐在床沿上，面前站着的朴孝敏正捧着她的脸，一边用拇指指腹在她颧骨如同一轮弯月般的淤青轻轻按揉着。这大概是咸恩静富有力量而跳脱的声线变得如此弱气的时候，首先是因为她从没有看过朴孝敏如此冷漠的时候，其次是她实在离得太近了，近得咸恩静能感受到脸颊因为她每一下呼吸喷洒在上面、微微温热的空气，还有身上穿出淡淡的薰衣草气息。按在瘀血上的力度倒不说是痛，却让她的心莫名地有些发痒。
“好的时候自然就会好。”她用没有起伏的语气回答着，顿了顿，又道： 
“你知道吗？允静姐姐说是我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
咸恩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耸动着肩膀，朴孝敏却突然收紧了双手的力度把她的脸颊固定。
“这不好笑好吗！” 
朴孝敏的声量不自觉地提高了，她可好久没有如此生气过了，简直就想猛地发力把她整颗头给拧下来。但她忍住了冲动，看到咸恩静一脸不敢动的模样以后又变回了原有的语调。

“谁干的。”
她看到对方长而浓密的睫毛合动了数下，最后弱弱地吐出了一句摔的。
朴孝敏看着她飘忽不定的目光，松开了捧着她双颊的手，然后突然伸手摸向咸恩静的腹部，意料之中听到她吸气的声音，直升八度那只。 
朴孝敏垂眸看着那张隐忍的脸时，像看一个小孩，但是是一个不小心摔伤又默不作声的小孩。 
“把衣服脱下。”虽然声线很轻，但那还是一句命令。 
咸恩静张了张口，她把双手撑在柔软的床被上微微往后挪了挪身子。她现在真的想毒哑裴允静那张大嘴巴，要知道藏在衣服底下的不只是瘀伤，还有一只在在杀手这行摸滚打爬留下的伤痕。这身外伤她都不会解释了，更何况那些弹痕和刀疤。 
虽然十分讽刺，但咸恩静这一刻还真的庆幸朴孝敏在阴差阳错下发现她在局里待过的经历。
“其实真的—” 
然而她一鼓作气最终只够她从声带挤出四个字，下文全被对方的目光冻成冰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