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徒：灾难无差别对待（二十五）(8)

敖子逸不记得这15个小时自己是怎么过的。
他只知道天已经黑了，他没回家直接去了会所。行李放在招待室，大厅里的客人已经悉数散尽，雪白的墙壁上贴着深黑色的“奠”字，门口两边摆放着数十个花圈，他穿着衬衫和牛仔裤，仆人给他拿过来一套丧服。
灵堂里供奉着牌位，母亲坐在椅子上，没有哭，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作为至亲，第一夜是应该留在灵堂守着的，母亲显然是在这儿坐了好几个小时了。

敖子逸祭拜完父亲，母亲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沉浸在伤痛中。
“妈……妈？”敖子逸叫了两声，母亲还是没反应。
周叔过来把他拽到门边，解释说：“你妈妈情绪不太稳定，在你爸出事之后就一直这样，一会儿认不出来人，一会儿又认出来了。”
连续十几个小时混乱的神经突然抽了一下，敖子逸发现自己一向很灵光的舌头在那一刻甚至忘记了要怎么动，扭头看着好半天才眨一下眼睛的母亲，过了一会儿才说：“她这是生病了……怎么不送她去医院？”